“都是些靈根稀罕的少女,四長老斷了她們修仙的機緣。”
“聽說她們死了之後,四長老會讓親傳弟子把她們剁碎了送到妖獸園去,所以妖獸園的妖獸長的格外好。”
“想不到五長老平日裡行事猥瑣,竟還有一顆慈悲心腸。”
“四長老辦的事情一旦敗露,于仙門可是天大的醜事。五長老果然有心了。”
“不能以貌取人,五長老看着陰恻猥瑣,骨子裡居然是個好人。”
靠爐鼎修煉,将無用之人喂妖獸……
淮機隻知大道需要不斷砥砺自我,歪門邪道終難成大事。四長老此舉……與邪魔何異?
更讓他驚詫的是其他幾位長老的反應。
大長老說,“老四,靠爐鼎修煉算不得多大事。靈根出衆者諸多,并非人人得成大道,可殺人毀屍,卻是過分。”
“幸而尋的不是我仙門弟子,否則我仙門與鬼族何異?”二長老道。
三長老嘲諷,“怪道老四修煉進展神速,原來走的是這條路子。”
唯有五長老一人義正嚴詞,說,“此事務必重視,若人人都以爐鼎修煉,日後那些未踏入仙途的弟子,豈不危險至極,稍有不慎便會被修者迫害?如此于我仙道而言,乃是大大不利。”
“我看要嚴懲四長老,以儆效尤,看看仙門内,還有誰敢走靠爐鼎提升修為的路子。來路不正,吸食他人修行成果,簡直是仙門之恥!哼!”
一番話說的淮機大為贊同,正準備開口附和,一同指責四長老,卻聽四長老冷笑道:
“老五你憑什麼指責我?難不成你走的是正道?”
他言辭犀利,嘲諷意味十足,“你倒是憑自己本事修煉,可你敢告訴别人你修行的功法是什麼嗎?”
“凡人被你抽魂煉魄的還少?你确實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練的邪法根基甚是穩固!”
“老五,不過區區一枚進階丹,你我何必魚死網破。”
進階丹?竟是進階丹?!
難怪四長老和五長老狗咬狗。進階丹隻要一枚,便可飛躍一個大境界。四長老和五長老如果有進階丹,在長老會的地位少不得還能往上排一排。
五長老渾不在意,“死的不過是凡人罷了,凡人一生不過百年,卑賤如蝼蟻一般
。能為我修行一路鋪墊,也算全了他們一場修仙的機緣。”
他們說話一個比一個炸裂,仙門弟子麻木冰冷,厭惡卻又無動于衷好似習以為常的眼神徹底刺痛了淮機。
“爐鼎……抽魂煉魄……你們這麼做,和鬼族有什麼差别!”淮機大聲質問。
他拔劍,指着長老會諸位長老,“仙門本該匡扶正義,可如今,成了世間最肮髒的地方。凡人懇求仙人救他們于魔爪,可他們所依賴的仙人,卻是如此的可恨。”
一劍劃出,斬斷背後大殿的支柱,殿宇坍塌,一如淮機心中的信仰,徹底奔潰。
四長老疾言厲色,“淮機!你是要背叛仙門嗎!”
這時,一弟子從山外匆匆趕回,高聲道,“淮機早就背叛仙門了!”
“我親眼看見,他們把鬼王抓住之後又放走。魚機還說鬼王留着對世間有大用。”
“諸位長老,淮機三人在外處處指責仙門,鬼王更是對他們有意招撫,而他們并未拒絕。抓住鬼王,被其招撫,又放走鬼王遺害人間,都是他們下山之後的作為!”
“此番回歸仙門,定是要對我們仙門不利!長老們,還請起護山大陣,誅殺淮機三人,取回神魔劍!”
“鬼王親口對魚機說過,神魔劍的一面是神,一面是魔。魚機可成神飛升,亦可成魔稱霸。”
“既如此,那便留你們這些個叛徒不得了!”四長老冷聲道。
他起手勢,仙門護山大陣起。護山大陣主殺伐,他們區區三個小弟子,必死無疑。
淮機連忙抵擋,護山大陣壓下,不過一擊,便将他打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
他還要護着身後的衍機和魚機,甚是艱難。
在衍機幫淮機全力抵擋時,路蘊對淮機說,“師兄,你親眼所見,是否還認為仙門正義?”
陣法起,凡人不在陣法庇護之内,盡數渾身爆裂而死,死狀凄慘。
她繼續道,“要留一個地方給人心中的惡,仙門也有敗類,并無完全幹淨。就算是修士,心底也會有惡念。要給修者一個堕落的去處,才不會危害仙門。所以最簡單的辦法,設立結界,制定規則,分開人間,仙門和惡鬼。”
衍機滿口血漬,鮮血順着嘴角流下來,無法理解此時此刻還糾結這些東西作甚。
“沒人能有這樣的本領,就算是大長老也不可以。”把天地分成三界,神祇才有這等力量。
路蘊說,“我可以。”
神魔劍劍指天際,長劍戳破大陣,撕裂出巨大的口子,藍色的光芒以她們所處的位置為圓心,一陣一陣向外如水波般蕩漾開。其中散發出磅礴的靈力風暴,往四面八方席卷橫掃,将所有人擊倒在地。
淮機和衍機終于可以喘一口氣。
路蘊金色的法身出現,命書的卷冊浮現在她身後。
“那是什麼?!”有人失聲喊道。
“金身法相,”大長老目光炯炯的看着路蘊身後的虛影,眼底是無法掩飾的震驚,“傳說中,隻有仙人才能有的金身法相。”
“當年的傻子,修成了金身法相。”五長老貪婪的盯着法相,若是早早發現此人的天賦,将其抽魂煉魄,如今的法相,該是他的啊。
“法相一出,誰人能擋?”
“她想要做什麼?!”四長老本能的察覺出危險,魚機身後的卷軸,怎麼看都是沖他們來的。
命書出,天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