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見見那位執行官大人。”
“聽着,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組織嚴禁詢問有關帝都的一切,尤其是皇室與執行官。”
“這樣啊……”她忽然将手上那張空白的紙牌丢至桌面上,混入雜亂的牌堆之中,任誰也看不出異樣。
她笑着,摘下禮帽輕輕擱于旁側。
比拟紅寶石的幽深瞳孔裹着化不開的濃墨,危險湧動,如要将人拖入深淵,她放輕聲音:“那不如借我看一下你的記憶?”
當他接觸到她的視線時,檢查員确實恍惚了瞬,但極其短暫,很快便清醒過來,多洛塔笑着,眼底冷光閃過。
一個能抵抗掠奪者能力的中階覺醒者?真是讓人意外,皇室居然會特地給檔案的普通檢查員添加精神屏蔽的保護層。
也難怪予不逢說目前很難套到關于執行官固定行蹤的情報,除非把檔案高層的人綁過來,但這樣反倒會适得其反,引起帝都那邊的警覺。
不過……
走進電梯,智能女聲适時響起,溫和詢問她要去的樓層,多洛塔自然是選擇回一樓。但她并未回大廳,轉而挑了間單人休息室走進。
有地圖。
多洛塔仰眸看向監控,停下巡視舉動的監視器投出簡易數字模型,忙碌了一上午的觀測者也在這時冒泡:“我複刻了個大概,沒有細化,如果後面你還需要的話,我會找時間完善。”
“謝了朋友。”
識海和精神型覺醒者的意識空間很像,存放着掠奪者的過去,同時也造就了他們過目不忘的能力,那些見過的事物會像記憶碎片一樣留存在識海内,隻要有意,随時能想起。
藍海翻起波浪,微小的漣漪很快便平息了。多洛塔回過神,她手搭着下巴,擡眼往跟前站着的高挑身形一瞧,與她樣貌判若兩人的灰發女人也在此時回身。
襯衣潔白無瑕,複古領結理得規整,綴着剔透的血紅寶石,腰封掐緊,銀鍊輕輕晃動着。黑色半身裙的尾調是張狂绮麗的紅,如玫瑰在烈火之中招搖盛放,奪去所有注目。
漆黑的鬥篷外衣罩住高挑身姿,她微微擡手,撥弄了下耳釘的鍊條。
多洛塔欣賞了小會兒這才控制着幻影向外走去,她拾起兩顆方糖丢進杯子裡,随手攪拌幾下,悠閑打趣道:“當時在當上執行官之前,要是換成這種風格也不錯。”
“……還是别了。”觀測者回想起守夜那張看上去便極難接近的冷淡面容,又和方才滿是風情的迷人身影一經對比,沉默片刻,輕笑道,“那可不适合惡名遠揚的永晝執行官。”
“另外,漫畫更新了。”
多洛塔毫不意外,漫畫的更新頻率一直很奇怪,幾乎快和這裡的一切達到同步,“既然漫畫是展現故事的‘載體’,那負責畫的人是誰?你的能力還能把現實轉化成漫畫嗎?”
“……你怎麼知道的。”
觀測者的話耿直到令多洛塔一噎,“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應該算是這部漫畫的作者,但是真正的畫家是‘世界’才對。畫風調整、内容是否充足,這些都由祂來判定,通過才能發布,我隻是負責排版和确認而已。”
“不同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你覺得更新很快,對于其他世界卻是一周一更。”
他一般會把漫畫投影到終端或者書本上,連同彈幕一起,多洛塔聽着他的話,翻開書,平常她不會很關注扉頁,但這次她沒跳過。
濃墨重彩的明朗色調壓過清淺的藍化成熾盛焰火躍動在青年的眼底,一如既往的堅毅,即使半邊面龐染着斑斑血迹,他依舊幹淨、明亮。枷鎖一樣的黑線緊緊纏上青年人的身軀,斬斷在匕首尖端,像柔軟的發絲斷落。
握着匕首的手橫過,擋住下半張面龐,那雙眼眸便又顯出幾分割裂的冷冽。牧介半跪在冰面上,姿态緊繃,他另一隻手撐在身下,從掌心開始,裂縫曲折地延伸開來,越來越大,仿佛下一秒薄薄的冰層就要徹底崩塌。
鋒利線條遊走,勾畫出不同人物,兩道身影站在牧介的身後,背對而立,像是光暗的兩面交錯。而他右側的人有着白色的發尾,明晃晃昭告着身份。她攥緊手,隻是沒藏住,倒十字耳釘露出些微,尾端綴紅,伴随深紅的液體從她掌心滴落。
薄冰倒映出對應身形,倒影中,他們站定在右方,左半空間卻多出了陌生的身影,傘尖敲住冰面,高跟鞋的後方跟着一雙男式短靴。陰影之下,看不見的敵人在靜候登場。
【主角團貼貼!這個燈燈好帥!!】
【這個燈好帥啊啊帥得我褲衩子亂飛救命!母愛要變質了!】
【是我想多了嗎?這構圖是不是有點太陰間了?經典主角背後人不是反派就是嘎】
【老賊你是不是偷懶啦這個構圖多寶和渡哥怎麼臉都沒露啊!而且多寶是受傷了嗎,怎麼手裡有血啊?】
【我寶戰力很高的,目前除了掠奪者還沒人能傷到吧,怎麼感覺像是多寶殺了人……?】
【我靠是美女新角嗎!老賊我要那種成熟風大姐姐!!姐姐踩我斯哈斯哈!】
【大小姐和她的狗,老賊我要看這種!】
扉頁包含的細節信息不少,多洛塔盯着畫面上自己手裡的耳釘看了會兒,想起了什麼。這算是伏筆嗎,她笑笑,往後翻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