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你手上資料不是寫着的嗎。”
“……為什麼要殺人?”
“因為太無聊了啊。”
“請認真回答問題,這不是玩笑。”
“再問一遍,你的真實姓名,别想糊弄過去,誰都知道檔案挂名的隻是代号而已。”
“好吧……真倔。”
“我叫埃莉諾。”
對面人大抵還是沒信,隻是接着她懶散的話繼續追問,把問題一股腦盡數砸向她。年輕女性有着遠比落日奪目的深紅眼眸,笑意若有若無,像在逗弄面前的監察官。
“你們可以再去查查,雖然可能還是一無所獲但也好有個交代。”她輕描淡寫地揭開事實,偏頭看向單向玻璃,勾起笑,“不如讓你們的首席大人進來和我談談。”
熟悉的挺拔身影越入眼簾,落座、擡手,示意身旁的其他監察官暫且退下。
監控被關掉了。
埃莉諾也終于擡起了眼。
“好久不見。”塞斯爾挂着虛僞的笑容,顯然是看出了面前人的身份。埃莉諾沒有感到意外,她把玩着手裡的耳釘,審判塔不允許戴這種鑲鑽的貴金屬飾品,倒不如早點摘下來。
“從守夜到鐵線蓮,多讓人驚喜,你是怎麼避開歸一的?埃莉諾?”
塞斯爾擡高尾音的語調像極了故意為之,他雙手交疊,十指并未完全插入指縫當中,隻是松松地搭住,看上去很有興緻,“我可以知道嗎?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
埃莉諾毫不留情:“不能。”
“好吧。”年輕的首席歎了口氣:“真是可惜,我隻是想更了解你而已。“
“不過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我都不建議你進入審判塔,即使是掠奪者,在被剝奪異能的狀态下也隻是一個普通人。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可以幫你找個替死鬼。”
埃莉諾些許詫異,可轉而一想,自己要是答應下來就等同于欠了塞斯爾一個人情,他平白無故願意幫忙倒是說的通了。
利己主義者怎麼可能會這麼好心。
“不用。”
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她不會莫名其妙往危險地方跑,塞斯爾清楚這點,況且對方既然已經明确拒絕,他也沒必要繼續冷臉貼上去。
于是他笑了笑,起身走出了審訊室,“那麼,祝你好運。”
莫缇耶脖子上的傷口殘留着埃莉諾的異能氣息,雖然沒有找到維斯佩羅的屍體,但他最後是和她一起出現的,況且她也親口承認了這些。埃莉諾的罪證闆上釘釘。
帝都高層憤怒地表明埃莉諾應交由他們親自處理,被檢視院硬氣地駁回了要求。
關進審判塔,不予期限。
埃莉諾不會被處以死刑,因為她是掠奪者,哪怕犯下再多的罪責,也隻是被關進暗無天日的審判塔。
這也是個不合理的地方。埃莉諾漫不經心地想着,她是掠奪者,但她不喜歡這點。
公訴流程走得很通暢,很快就判決下來并迅速執行,埃莉諾被送去審判塔進行身份核實,檢查是否攜帶違禁物品。穿着新衣服的埃莉諾無悲無喜,她有點想回去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審判塔提供的是純色囚服,除了編号沒有多餘圖案,好歹還過得去。
觀測者憋着笑,小光球在她識海裡抖個不停,“沒關系很快就過去了哈哈哈哈……”
埃莉諾:“……等下就去逐望殺你。”
觀測者:“姐我錯了姐。”
觀測者:“不過有一個問題,之前塞斯爾看到你是女生,他怎麼都不驚訝?”
“……你是不是忘了,白鶴本身就不是男性。”埃莉諾無語地吐槽了一句,這才邁步跟着獄警走進審判塔的内部。
審判塔光坐地面積就有好幾萬平米,名副其實的“塔”形建築直入雲霄,莊嚴肅穆,讓人意識到自身的渺小,心生畏懼。
監獄的空氣中彌漫着鏽味和潮濕的氣息,陰冷、沉悶,充斥着瀕臨崩潰的壓抑感,環境一直等走進掠奪者的專屬分區才變得幹淨起來。
掠奪者會進行隔離關押,單間牢房裡配置齊全,整潔到煥然一新,風格與整個監獄格格不入,比外頭的便宜酒店都要豪華。埃莉諾坐在鋪好的床上感慨一下,随後又思索起來。
帝都不可能這麼簡單地放過牧介,再不濟也會想方設法把他弄進審判塔讓人吃點苦頭。
高階在這裡就是個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她短暫地擔憂了幾秒,很快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觀測者:“……”
你是來度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