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跟明韻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兩個人都沒心大到能夠真的放任孩子自由活動。

但既然錢給了出去，那就是真心實意地讓小孩買自己要的東西。

但當宋明韻看到在零食櫃台不走的人，還是感到眼前一黑。真的就完全買成零食了？

宋明韻跟趙舒對視一眼。宋明韻沒打算插手，而趙舒對明韻拿出來這麼多錢給兩個年級這麼小的小孩，心裡不解，但也沒說什麼。

兩個孩子帶着兩袋子吃的跑回來，邀功似的遞到兩人面前。

趙舒扒拉了一下袋子，摸摸孩子的頭，“我們家冰糖還是會買的。”種類很多，每樣的分量少，各種類型的都能嘗嘗。

冰糖又遞出來服務員找回的零錢，“小袋子是我的，大的是荔枝的。我還剩四塊，她就剩一塊了。”會認錢，不錯不錯。

“你自己拿着，回家放好”，又接過冰糖手裡更重的那個袋子，這是荔枝要的。

宋明韻跟趙舒走馬觀花地逛着，孩子在兩人周圍跑跑跳跳。

宋明韻做着服裝的買賣，家裡不缺衣服，哪怕是有新穎的樣式，也提不起來勁。

而趙舒，手裡有錢也不是能在商場大手筆消費的人。年紀大的人會過日子，也可以說是更加節省。衣服有的穿就行了，堆成堆那不是純浪費嘛。

于是四個人從商場出來，最終就多了兩袋子吃的。

宋明韻戳戳趙舒的胳膊，笑道，“媽，你看我們這好不容易來趟商場，除了兩袋吃的啥也沒買。”

趙舒也笑：“不來不知道，一來吓一跳，省城是不太一樣。”

宋明韻帶着三個人來到了一家照相館。一進門放着一張類似于布告闆的闆子，上面貼着密密麻麻的照片。四個人對照相館都不夠了解，幾乎沒有到這地來過。

宋明韻率先進門，立刻就有人招呼她。她朝着門外，“媽，帶着孩子進來吧，裡頭有人。”

趙舒牽着兩個孩子進來，三個人都是首次踏足照相館，看着店裡的布景相當新奇。

一個戴着眼鏡的年輕男人坐在店裡，正專心緻志地給照片上色。聽見動靜，這人目不轉睛，但是朝樓上喊了一句，“婁師傅，來人了。”

随後四人聽到踩在木質樓梯上的腳步聲，下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看着很溫和，臉上帶笑。

宋明韻向對方說了需求，一張全家福，然後每人拍一張單人照，兩姐妹再單獨拍上一張。

婁師傅點頭應好，向她介紹了店裡的收費。一張一寸照大小的收費三分，宋明韻心中驚訝，好像比她預料的便宜很多。

然後就被告知，這是黑白照片的價格，彩色的要更貴一點。

宋明韻一錘定音要彩色的。

随後師傅邀請她們到樓上拍照。

師傅說先拍單人照，宋明韻跟兩個孩子的很快就拍完，輪到趙舒，趙舒在照相機前面部表情跟肢體很是僵硬。

師傅時不時指點，“肩膀放松點。”

“再放松點。”

“不用強迫自己笑。”趙舒把臉上的笑收回來，嚴肅起來。

宋明韻倒是能懂一點趙舒的心理狀态，很大可能是害怕面前的照相機，對這東西太陌生了，不如兩個小的對照相機的接受度。

孩子的表情最自然，不像宋明韻，在相機面前就忍不住彎嘴角，擔心拍出來臉太‘黑’，表情太嚴肅。

調整許久，師傅不斷調整燈光架的高度與角度，最後按下快門。

最後拍一張全家人的合照，跟姐妹倆的照片。

荔枝坐在趙舒的膝頭，宋明韻站在趙舒旁邊，一隻手搭在趙舒肩頭，另一隻手扶着站在面前的冰糖。

“笑一笑，多俊的一家人。”趙舒下意識露出笑。

“321——”“咔嚓”

幾個人從樓上下來，一起商量洗照片的事。

“宋女士，全家福跟單人照，你要洗多大的？”

宋明韻指着樣片，全家福洗這種大小的，洗四張吧。單人照跟她倆的合照，各洗兩張出來，按這張來。

“行，都要彩色的？”

“對。多少錢？”

“我算算哈”，師傅在門口放着的筆記本上寫了點啥，給出價格，“十六塊二。抹個零頭，收你十六。這照片還要幾天才能出來，得先給一半定金。”

“取照片當天，再付剩下那一半錢。”婁師傅語氣溫和。

宋明韻遞出去八塊錢，“給，師傅記好賬，我們幾天後來取。”

說着，就要走出店。

“最早四天後來拿哈。”

宋明韻朝後擺擺手，“好嘞，知道了。師傅您忙。”

因為路上花了不少時間，這個時候已經下午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