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青和夏探竹面面相觑,每個人的表情都可以刻印下來,上面還能再畫點東西。
簡稱,一片空白。
季長青的聲音提高了:“你不知道靈根?”
他頓了一下,車隊老大遲來的教導閃過他的腦海,季長青重複了一遍:“姑娘,您不知道靈根?”
夏探竹崩潰的揮了揮手:“你不用再在每一句前加稱呼,我不習慣。”
他們兩個人迷茫樹上迷茫果,迷茫樹下你和我,季長青一會想起來禮儀加個姑娘,一會被震驚的忘了加敬稱,弄得兩個人都相當割裂。
不會是——她想的那個靈根吧?
主要是......主要是這巧合也太多了吧,這根本就不是巧合。
這個世界有形似古代風貌的城鎮,有道教,有和廣大小說一樣的修仙體系,最後還有些經典的靈根設定。
夏探竹簡直想不顧形象抱頭蹲在地上嗷一嗓子,這根本就不是穿越的吧,這是穿書吧,這是她看過的書嗎,這是嗎這是嗎?
不對勁,她把自己抽象的思維拉了回來,她看過的小說沒有這麼颠的,這些門派都什麼破名,不是長的要死就是土的掉渣。
抹了一把臉,夏探竹在心中默念:“你要冷靜,你要冷靜......”
她那面具快到保鮮時間了,本來就搖搖欲墜,被這麼一抹更是可怖,季長青雖然知道他主子面皮底下多半還有張臉,但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沖擊。
他一吓,忘了剛剛夏探竹說過的話:“姑娘......姑娘!”
“我是沒有猜想過嗎,不,我隻是不願承認現實而已,今天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話語在心中閃過,夏探竹移來邊上的竹椅:“來,和我說說靈根是什麼。”
季長青心中充斥着疑惑,他不敢相信一個築基的修仙者竟然不知道靈根是什麼。
他斟酌了一下,懷疑主子不是很注重上下禮儀,更喜歡朋友的交流方式,試探着回道:“天地有五行,人亦有,五行生靈根,凡人不受天地青睐,沒有靈根。”
“修仙者則以靈根寡者為佳,單靈根最受各大宗門青睐,天資聰穎,日進千裡:五靈根則最雜,進益緩慢,常有人于仙道一途徘徊終生而不得入......”
雖然築基的人很少,但大部分修仙者都有個共識,隻有築基了,才算踏入仙門一途。
夏探竹是越聽越熟悉,到最後自己都差不多能順下來了,她是真感覺自己把屬性弄錯了,她這是肉身穿書了,真見鬼。
季長青背書一樣的把這一段背完了,和暗自崩潰的夏探竹面面相觑,眨着他那雙不明所以的眼睛。
很明顯,把靈根說明都背下來的科班生季長青,是不會理解夏探竹的悲傷的。
他那邊不明所以,夏探竹已經整頓好自己的心情,繼續做一個開朗的修仙者,其實究竟是穿越還是穿書,都不會真正的影響她。
不要說什麼小說世界是虛拟的,可能會有固定路線和邏輯問題,那小說至少還講個邏輯,現實根本就不講。
夏探竹把她那已經糊成一團的面皮揭下來,本來的面目幹淨透徹,帶着微微的水汽,像是做了一個面膜。
“如何能得知自己的靈根呢?”
季長青雖然曾驚鴻一瞥的看過夏探竹的真實容貌,但到底沒近距離接受來自身邊人的美顔暴擊,臉色有些紅潤。
夏探竹不慣着他,拿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回神了,如何得知靈根?”
季長青連忙回應他主子的話:“很多法器和法訣都可以測算靈根,宗門裡都有,姑娘可以在宗門招募的時候混進去,趁機測試一下靈根。”
夏探竹點點頭,意思就是自己測算有點困難,可以薅别人免費給你測算。
好主意,看那宗門會盟的幾個宗門就眉清目秀,可以用之。
季長青實實在在沒想到,竟然可以有修仙者都築基了,還不知道靈根是什麼,那她修行的心法法訣是怎麼選的,抽簽嗎?
不能真的是抽簽吧?
夏探竹扶了下額頭,結束了這個話題:“過來,我看看你的修行。”
也不知道築基的修士能否對練氣修士指點一二。
或許夏探竹雖然在很多基礎的修仙知識上有所欠缺,但身為築基修士,還是有太多的閃光之處。
左右季長青回房的時候,是帶着燦爛笑容。
這一日也算是平平無奇的度過了,夏探竹心裡想着擂台上那群修仙者,也不知明日是否有機會打上一架。
真到了第二天,正是正午時分,驕陽灼灼,山頂上擂台嶄新發亮,淡藍色法陣環繞。
二人對峙在此,隻等一聲令下。
一身淺色衣裙的夏探竹正站在上面,長發被高高挽起,難得顯得幹淨利索。
李清堂還是昨日那副英姿飒爽的樣子,雖沒開始打鬥,長茅卻已經隐隐亮出火光。
她聲音清冷,與一身紅裝不大相配:“名字,宗門?”
夏探竹笑笑,如春風般拂面:“夏玖,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