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合忽然蹦出來一個小紙人有些另類,但這小紙人确實是憨态可掬,身形圓胖。
它捋着小姑娘的衣袖爬了下來,雖紙張輕薄,但好歹沒被一陣風直接吹的飛起,抓着衣袖,勉勉強強站穩了。
“小妹,你不能直接過去。”這紙人發話:“不安全,如果他到山上再反悔了,你不就成甕中捉鼈裡的鼈了嗎?”
夏探竹的眼睛凝在這紙人身上不動了,這紙人看上去實在是再合适不過的通迅法寶,實在合夏探竹的眼緣。
更何況它如此憨态可掬,如此圓胖。
不敢想把季長青帶在身上會是什麼場景?
如果可以的話,再把她的師父和大師姐帶在身上。
那會多熱鬧。
夏探竹打量的眼光從紙人轉到了小姑娘身上,她得想辦法讓這女孩欠他一個人情。
還不能是一個小人情。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隻怕也不難。
那女孩低下頭去,認真看着紙人:“那阿兄,我要怎麼辦?”
紙人一下子陷入沉思,他也沒想出什麼太好的辦法。
夏探竹:……
他們二人的畫風也太……純真了吧。
家裡人也是真放心,放這麼兩個頑童出來,偏偏修為還不低,也不知道這一路走來霍霍多少人。
長老看着這又陷入僵持的一幕,恨不得想從心口嘔出一口血來。
真是遭了仇遭了怨,一年不比一年安省,活寶越來越多。
不就是多偷摸打劫了幾個修士,這麼多宗門,誰不是如此的,他們不過遮掩得差些,就賴上這麼多事端。
他冷笑一聲:“那你們兩個聊出章程了沒,我能讓你們上山是給你們面子,你們要是再得寸進尺,隻怕不合适了。”
“不要真以為長河入海門真是好欺負了。”
長老話是這麼說,但卻趁着這女孩低頭的時候,一劍就要刺入她的脖頸,空餘的手用靈力一撥,将那小弟子解救了出來。
這麼長時間的對話,他已經差不多摸清了這藍線,知道該如何處理。
夏探竹看見這情況,連忙阻攔,險之又險的用手把這劍接住,相碰時,叮當聲一脆響。
一絲血線在掌心浮現,逐漸暈染,顔色越來越深。
還是托大了些。
長老眼底戾氣浮現,那小姑娘修為擺在那裡,把人質解救下來就不足為懼,這莫名出現的黑衣女子卻不同尋常。
他左手将淺藍衣的弟子撥到了遠處,讓他免于受災。
淺藍衣弟子暈暈乎乎的被撥到一邊,一個沒站穩順勢坐在地上。
他手腳發軟。
夏探竹認真的看着面前這長老:“何必與我相争,我并無惡意。”
長老看她一眼,隻覺得她在睜眼說瞎話。
大半夜的,來别人地界瞎晃,就别怪别人給你清掃出去,順便還撥你點東西。
他斜着眼睛撇了一眼夏探竹系在身側的儲物袋,雖不清楚具體是什麼,但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怕是個好東西。
夏探竹今日穿的是夜行衣,這錦囊沒被衣物遮擋,明顯的很,看長老是個識貨的。
她搖搖頭長歎一口氣,還是沒打理好。
不過左右臉上有面具,也沒關系。
小姑娘莫名經曆了這一險境,她實在是天真稚純,被掃落到一邊,腦袋還是發懵的,沒反應過來,下意思叫了一聲:“阿兄。”
她的阿兄紙人扒拉着她衣袖,有幾分小心翼翼的意思。
夏探竹被這一聲吸引,撇頭看了過去,想起來她到底要做什麼,無意與長老糾纏,閃身靠近這小姑娘,手臂一攬,連她帶紙人攜了起來。
紙人顫顫巍巍,不知道用什麼原理揪住了小姑娘的衣袖。
“那為表善意,我先行一步,順便幫你帶走了這個懷揣惡意之徒。”夏探竹腳步沒有停頓,眨眼間就要飛行到樹上,準備跑路。
夜色深沉,這又離長河入海門有些距離,夏探竹要是帶着這人跑了,那以後是真的找不着蹤迹了。
除非她倆自投羅網。
這掌門之子被人挾持,就他一人收到消息來施救,若是沒把罪魁禍首留在這,隻怕掌門心中會留有不滿。
本以為是個立功的機會,那想到這麼棘手,早知道發信号讓他們也過來算了。
但現在發信号明顯也來不及了,隻能由他自己來解決,長老眯起眼睛,注視着黑夜中女子的蹤影,右手拿着法器。
藍色光芒閃起,長老心在滴血,這可是他準備保命用的壓箱底法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用出去了。
這東西就是金丹初期都能一殺了之,那女子絕對沒有這樣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