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的統計和備戰差不多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但這也隻是準備的其中一環而已。
比如從剛才的大戰中,站在這裡的大部分玩家都失去了武器和護甲,這些都需要重新肝過。好在有了平衡性高、輸出全面的小隊後,大部分玩家刷副本的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白崖非常無良地直接壓價,問就是你們這麼多人,收的量多,自然要有優惠。
該說人都是非常有适應性的,面對如此不要臉的發言,社交牛雜分子的接受程度非常良好。相反,另一邊暫名為縱橫天下的人就屬于野慣了....
“你們說,白崖是不是大小算個陣營頭目?”一個玩家小小聲說。
此名已占用也在縱橫天下的隊伍裡,她是身體強化類型的玩家,等級高所以被分在了救火隊裡。
“你要硬算的話....那也是吧。”
“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捅一下,看看能不能爆血條?白崖肯定也算個副本BOSS啊!”
那個玩家說出了十分恐怖的話。
此名已占用竟很遺憾地搖頭:“我聽說二隊的人已經試過了,結果被他旁邊的杜克直接爆頭,一隊人被來回鞭屍了好幾次。大家就都老實了。”
“啧。”那名玩家也很遺憾:“那做完任務試試。你看看吧,咱們那麼多人刷這麼長時間了,那白崖半點都沒有家底要被掏空的架勢。”
這個情況可不常見,野生玩家對此感悟最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面善的NPC,結果任務點刷不到兩次,人家手一攤說沒錢了。你說多冒昧啊,哪個遊戲NPC還能沒有錢跟玩家交易的嗎?
白石城有,而且是普遍情況。論壇上已經罵翻天了,連帶着雲玩家也口誅筆伐。然而遊戲官方巋然不動,仿佛一具無情的AI。
“哎,還有五分鐘就輪到我們刷了。注意離牛雜的人遠點。”此名已占用從地上站起來,拍拍土。
由于兩邊都成為了公會這樣組織性比較強的群體,幹脆就商量出了輪班制度,以防副本被他們薅秃。
當然現在互稱好兄弟,不代表之前裝備經驗全部死光的仇就過去了。雙方高層也很清楚這點,所以副本被他們劈成了三份,牛雜和縱橫天下分别占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一留給其他玩家使用。
...隻能說,這種處理方式至少看上去比較人道一點。很難說江利之前的放羊模式是否更照顧野生玩家的利益。
另一邊,白崖完成了最後一個倒黴蛋的義肢移植,也就是排在最後面的林蘭。
充作臨時手術台的是一塊破木闆,已經被玩家噴的血全部染成了紅色,濕淋淋的。一眼看上去仿佛是恐怖片現場。
林蘭雙眼無神地躺在旁邊,麻醉效果還沒過去。理性至上默默地蹲在旁邊給她喂營養液回血。
“好了,沒有剩餘的人了吧?”白崖靠在自己的大砍刀旁邊喘了口氣,一下子處理這麼多人他也很累的好吧。雖然看到折騰自己的玩家這麼慘,精神上也很暗爽。
被這句話一提醒,理性至上想起一件事:“诶,白哥,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叫不過三刀的人?我們牛雜這邊的。”
“沒見過。”白崖還真半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怎麼說?”
連發布任務的白崖都沒見過,那看來是真的不在這附近活動。
理性至上搖頭:“他...他應該算是我們裡面硬實力最好的了吧?”
白崖自動把‘硬實力最好’翻譯成了‘等級最高’,摸着下巴沉思了一會:“我會留意的。”
他還在想之後怎麼安排玩家呢,終端裡就跳出來一個提示,來自杜克。他表示監控發現有個人過來了,陌生面孔,不像是外來客。倒像是貧民窟的人。
白崖:?
他發消息過去:看着點外來客,别把那小子殺了。随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着,準備回小賣部看看是什麼情況。
.....
過來的不是别人,正是薩利。
他回去複命的時候跟威爾遜先生報告了路上遇到的那隊瘋子,順便申請是否要去清理一下。畢竟維護貧民窟一定的治安也是凱蛇的工作之一。
然而沒想到的是,威爾遜先生聽完了全程,隻是表示這事你不用管了。
薩利聽後一愣,隻好回到宿舍裡。他越想越不對勁,尤其是遇上的那個白發青年,那人是不是有點太淡定了?貧民窟屍體常見,但也沒有目睹殺人現場還蹲在牆邊看戲的吧?
這時候他想起了那青年說的:我開了一個小賣部。
于是薩利請了個假,打聽到機器人廢棄區這種危險的地方,竟然還真的有個小賣部。他就孤身來了。
“這是....”薩利看見好多在地上休息、或者在聚衆打牌,看起來無所事事的人。内心大受震撼:“這是貧民窟的人嗎?他們怎麼都蹲在那?”
而且他非常眼尖地看見這些人幾乎都有武器,而且是清一色的單發步槍。不好用程度幾乎隻能打一打低級機器人這樣笨拙的物體。
薩利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腰後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