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崖無辜地攤手:“夥計們,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抱有這麼天真的幻想。”
“哈,怎麼說?”見他沒有多餘的動作,那群人以為穩操勝券,大咧咧地靠過來。
“你看,林肯就不會有那麼愚蠢的想法——他就清楚,我死了之後走慢點,說不定還能在黃泉路上遇見你們。”白崖說:“奧蘭多可是為了我,連親侄子的頭都砍下來了。”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
“有了錢你們去哪裡都可以。”林肯悄然堵住最後一絲生路:“已經不能回頭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大約是智慧生物的某種共識。
雖然白崖不知道一群程序怎麼能算智慧生物的。
刷!有個人掏出了匕首:“公司狗,閉上眼。别給大家添麻煩。”
“......”看來苦肉計拖延時間也不夠用了,白崖眼神在遠處亂飄,忽然指着矮樓後面大聲道:“有人來了!!”
“又耍小伎倆!”已經中過一次招的林肯大吼,擡腳沖過來!
回應他的是一串密集的能量步槍發射聲音。林肯瞪大眼睛,失去意識前隻有一個想法:這厮還真從背後掏出突擊步槍了?
血肉被燒焦的吱吱聲幾乎是跟林肯倒下同一時間發生。與此同時,圍困住白崖的幾個人也隻是比林肯多享受了半秒活着的空氣。
看着最後一人在眼前軟下去,白崖翻了個白眼,順勢直接仰頭在沙地上倒下。
一個熟悉、沙啞且低沉的聲音叫他:“老闆。”
還有個專屬孩子的稚嫩聲音:“喂!你沒事吧!”
“...處理傷口。”白崖看都不看,直接用胳膊掩蓋住眼睛:“否則你親愛的老闆要死于失血過多了。”
杜克默默地注視着白崖的襯衫漸漸被完全染紅,又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的匕首,遲鈍了兩三秒才回複:“老闆,這大概救不了了。需要我聯系克爾頓先生處理後事嗎?”
“沒捅到!止血就是了。”莫名被安排下葬服務的白崖沒好氣地說,在心裡歎了口氣,杜克這個備案啟用得太緊急了,看這貨的腦子就知道還沒完全修好。
“呼呼呼...”奧利弗比起杜克要跑得慢多了,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喘氣,指縫裡還捏着張紙條:“你沒事...吧?”
眼前的景象讓這句話強行扭成了問句。
臉色白的幾乎已經不像是活人,襯衫完全被染成了另一個顔色、沉甸甸地黏在皮膚上。
也不怪杜克第一眼以為沒救了,這簡直是把内髒攪成一團後才會出現的情況。
紙條在不經意間飄落在沙地上,上面是白崖潦草的字迹,以及一個礦區共識的求救符号。上面寫的是:生化人、紅色按鈕、脖頸。
白崖在跟着阿克走前,拍了拍奧利弗的肩膀讓孩子先行離開。那時候奧利弗沒發表意見,就是因為感覺到那隻在肩膀上的手傳了什麼東西過來。
...然後這倒黴孩子就花了不少時間找會認字的人,又大汗淋漓地在小屋裡折騰了好久,這才把這個殺神給喚醒。顯然早上白崖混進去的黑色液體起了作用。
這本來是為了防備奧蘭多和阿克的安排,白崖也沒想到,杜克反而在這種情況下救了自己一把。
“老闆,要消毒了。”杜克說完也沒等回複,直接将消毒水倒上去。白崖除了呼吸聲更沉點外沒什麼反應。
“A132備案,導出,回複。”白崖忽然道。
“進行身份掩蓋下的貼身保護,D情況下啟用最終方案。”杜克瞳孔裡閃過一串信息,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老闆,我‘死’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你自己去調檔案庫。”
“我和公司的鍊接斷了。”杜克認真地說。
“......今天晚上你給克爾頓打電話,讓他解釋。你的攻擊性武器還有多少能用?”
“能量不多了,您給我用了什麼?”杜克熟練地用繃帶摁住出血的地方:“像剛才那樣的攻擊,我大約還能用三次。最後一次我會再次進入假死狀态。保持日常活動可以維持半個月。”
“用了點黑科技。”
确實是黑科技,之前用來續命的小方塊發揮餘熱,弄成了液體形态,給杜克灌進去了。
具體副作用未知,白崖做了場很大膽的實驗。
但這也說不上是白崖太沒人性,畢竟這厮首先把這場大膽的實驗用在了自己身上,雖然是被迫的吧。
這樣又過了五六分鐘,血差不多止住的時候,杜克忽然擡起頭。
“老闆,有人過來了。五個人。”
四個保镖加一個二五仔,是阿克那群人。白崖又想翻白眼,這個時間點掐的真好,要是杜克沒來的話,他們就會剛好逮到幾個罪魁禍首分贓的現行,四名攜帶大殺傷力工具的保镖可以直接清理門戶,反口還能說是對方先進行攻擊的。
“不要攻擊,讓他們過來。”白崖磨着牙笑了:“我對阿克這人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