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诤行本已落座,聽到這話,站起來,推着他的肩膀将人壓到牆上。
暧昧的氣息打在臉頰,阮岘服了他了,“麻煩你看看場合吧。”
“麻煩你也看看場合。”霍诤行掐住他的臉蛋兒,垂着眼,不高興,“别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
阮岘眨眨眼,“是你介紹我認識的雲哥。”
霍诤行的臉色更難看,“我介紹你們做生意,不是介紹你們有事沒事閑聊。”
“哦哦。”阮岘點頭,反思一秒,“霍诤行,你吃醋啊。”
本以為不會得到答案,結果霍诤行在他戲弄的注視下點了點高貴的頭顱,“是,我吃醋,不可以嗎?還是你想讓别人吃你的醋?”
“停!”阮岘制止他發散思維,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渾身發燙,雖然霍诤行之前就很坦蕩,但今天明顯坦蕩過頭了,承認吃醋,跟承認愛他有什麼區别?之前是誰說不懂愛是什麼東西的?
“我不管,你吃醋就說明你愛我。”阮岘一錘定音,卻不敢看霍诤行的神色。
霍诤行微微皺眉,剛要說什麼,門被敲響了。
“去陽台躲着。”他低聲說,擰開陽台門,示意阮岘藏過去。
誰這麼會挑時機啊。阮岘一口氣哽在胸口,卻隻能聽話地躲到露天陽台的牆角後。
霍诤行不知為何進行了一次深呼吸,平複兩秒,在敲門聲再次響起時,打開了門。
“霍先生。”不速之客絲毫沒有闖進他人休息室的尴尬,隻微微面露驚訝,“除了您,還有其他人在嗎?”
霍诤行讓開路,讓人進來,緊接着關上休息室門,對着白瞻的背影說道:“你想找誰?”
“是這樣的,”白瞻優雅地摘掉絲絨手套,坐到紅色沙發椅上,“我收到朋友的信息過來相見,隻是他人好像還沒到,您能允許我稍等片刻嗎?”
他一副純種西方人的長相,漢語卻很純正,霍诤行隻覺得違和,不再與他啰嗦,“ILC,是你吧。”
白瞻原本在擺弄茶桌上的小擺件,聞言挑了挑眉,“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網名在國内如此有名,您也關注我的賬号嗎?”
霍诤行尚未來得及嘲諷,陽台門突然被打開,阮岘一個健步沖出來,舉着不知從哪裡撿到的紙闆,一下敲在白瞻優雅而得意的腦袋上。
空氣靜得可怕,隻有阮岘氣勢洶洶地質問:“你有病吧!吓唬人很有意思嗎?!”
紙闆上有泥土,白瞻灰藍色的頭發無可避免地點綴了幾點土黃,他目瞪口呆,對阮岘和阮岘的怒斥都接受無能。
幸好是紙闆,不是木闆……霍诤行松一口氣,手撫上阮岘因為憤怒而起伏的後背,扯掉紙闆扔到一邊,“髒不髒啊。”
阮岘一扭臉,眼眶微紅,“都賴他!”
“是是是,賴他。”霍诤行掏出手帕,一邊安撫,一邊擦他手上的泥漬。
“兩位……”白瞻緩過來些,五官都要裂開了,“你們不應該先給我一個交代嗎?”
阮岘打掉霍诤行的手,掏出手機點開私信,“你還敢要交代?你威脅我的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白瞻對那三條私信并不陌生,感受到莫大的冤枉,“我哪裡威脅你了,我本來就打算明天找你見一面。”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阮岘才不信他的鬼話,“跟個變态似的,别想騙我!”
白瞻騰地站起來,吓得阮岘撞到霍诤行懷裡,他用盡畢生優雅才沒有繼續與阮岘進行無意義的辯論,“抱歉,顯得像個變态是我不對,但是請允許我向你解釋,上次見面時,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這次我是特意來見你,不要因為這微不足道的誤會打亂我們的計劃,阮先生,我是來幫助你的,請給我一次與你詳談的機會。”
他神一陣鬼一陣的,阮岘悄悄對霍诤行吐槽:“他好像真的不正常。”
白瞻氣得喘出一口粗氣,随即意識到這并不優雅,于是坐回沙發上。
阮岘被霍诤行牽着坐到白瞻對面,憤怒過後,他意識到白瞻的身份并不簡單,剛才這個變态人模人樣地扶人家奧黛麗女士上台來着。
但是他并不為敲了白瞻的腦袋後悔,他現在最煩有仇不報。
簡單報了仇,給對面的人造成了不亞于他的心理創傷,阮岘平和許多,“就在這裡談吧。”
白瞻已經整理好發型,恢複成紳士模樣,“據我所知,您和許夢易女士的訴訟已經進行到最終階段,我可以增加您勝訴的籌碼。”
阮岘看向霍诤行,霍诤行颔首,示意他聽下去。
白瞻為他們兩個的默契靜了一瞬,在阮岘質疑的目光中,才繼續說道:“我手裡有許夢易承認作假的錄像,還有更為專業的鑒定結果,我知道您和霍先生同樣做了充分準備,相信加上我提供的這兩樣證據,勝訴完全不是問題。”
錄像不同于錄音,僞造的可能性極低,而白瞻曾經和許夢易合作,又和奧黛麗這樣的國際著名畫家相熟,在美術界應該有一定地位。
誠然,白瞻的話非常有吸引力,但世界上從沒有免費的午餐。
阮岘思忖片刻,問他:“你的條件呢?”
白瞻勾唇一笑,露出目的達成的惬意,“勝訴後,您名下的所有作品無限期由我運營,我希望自己能有這個榮幸,成為您的專屬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