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高空時,萊伊與言澈等人在住宿園區中分别。
在返回宿舍前,他看着時間,額外去了一趟食堂。
此時的食堂還有不少人在用餐,他坐在人少的吧台處,一邊用終端點單,一邊和吧台裡擦杯子的希洛爾聊天。
萊伊:“羅姆到底還需要多久才能确定誰是愛麗絲?”
希洛爾:“你别那麼急,黑暗森林管理局的辦公區都是監控,他不是太好查。”
萊伊握着冰涼的威士忌杯,手上輕轉,低聲喃喃:“愛麗絲……為什麼會隐藏在這裡?”
“那誰知道呢。”希洛爾道:“不過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她不光被桑赫斯坦通緝,也是鄰國的重要通緝犯。她當年創立邪教害死了許多人,據說在一些閉塞的邊境地區,就因為她,整個村子自相殘殺,最後從地圖中消失了。我倒是覺得,她逃來黑暗森林管理局不奇怪,但她當年冒着風險跑去卡洛爾,才是真的奇怪。”
提到這個,萊伊的神色微微暗了暗。
萊伊:“關于「夏娃」、和我母親,你都查到什麼了?”
希洛爾微微心虛:“你不介意我查公爵夫人?”
萊伊搖頭:“我從沒見過有人,比我母親對布尼娅大陸的創世神更加虔誠,她絕不會是異教徒。而且當時,她在電話裡非常抗拒,我相信她和那個邪教沒有關系。不過,她或許和愛麗絲等人有牽連,你查她,也許能從側面查到什麼。”
各色的酒瓶迎着吧台燈光,看起來五光十色。
希洛爾:“我是查了,但有用的信息太少了,就如人人皆知的那樣,你母親是出生于南部港口城市的貴族千金,性格天真爛漫,與前來南部視察的布萊克公爵相識後,兩人成婚、搬去卡洛爾、生下你……直到她生病去世,完全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萊伊:“關于這些,你讓芙莉達問過我父親了嗎?”
希洛爾:“我和芙莉達提過,她隻問我有幾條命。”
萊伊想了想:“那羅姆所說的帝國機密是什麼,你套出來了嗎?”
希洛爾像霜打的茄子:“他嘴太嚴了,我現在連他的真名是什麼都不知道。”
“真名?”萊伊微微訝異:“羅姆不是他的真名?”
“不是。”希洛爾的表情正了正:“你别告訴芙莉達,我截獲了羅姆發回總部的報告,他在報告中,自稱是‘ksi’。”
希洛爾喋喋不休:“那是個古語,寫起來就是一個左右翻轉的數字3,再多個小尾巴。古學家破譯的通用含義是……随機參數,也可稱為「變量」。”
萊伊聞言,微微蹙眉。
希洛爾:“我查過,在很早之前,暗殺小組裡的确流行過使用代号,帥是一方面,可他使用這個單詞,我想不是沒緣故的。”
萊伊:“你是覺得,羅姆不可相信?”
希洛爾:“他在這潛伏了整整九年,卻連一個愛麗絲都沒有查清楚,我很懷疑他對帝國是否仍然忠心。所以你必須等一等,他說的那三個人,也許都不是我們的目标人物。萬一設了陷阱,就更得不償失了。”
萊伊聽見希洛爾說的,覺得有幾分道理,他耐心應下:“我知道了,我等你一個人的情報。”
希洛爾秒變苦瓜:“如果可以的話,你抽空也打聽打聽。現在在這座島上,我們隻能靠自己。”
萊伊點點頭:“好。”
眼看說完正事,希洛爾将面前的酒具一個個放好,繼而思維跳脫,好奇問道:“你試過我上次說的了嗎?言澈的信息素有變化嗎?”
萊伊不解:“什麼上次說的?”
希洛爾:“就是讓你脫衣服勾引言澈的事。”
“……”萊伊:“沒有。”
希洛爾聞言,表情非常恨鐵不成鋼。
萊伊想了想,又道:“不過,那次在他房間,他的信息素好像是有些變化。”
希洛爾:“真的?”
“真的假的都沒用。”萊伊道:“言澈現在完全把我當個好用的隊員使喚。”
他一邊說,一邊調出終端畫面:“你看,我剛剛給他發的消息,他隻回了我一個‘哦’字。”
希洛爾做了個同情且憐憫的表情:“那你得想想别的辦法,再這樣下去可不行,時間長了,大家熟了,就很難産生愛情了。”
萊伊聞言,沉默了片刻。
他之前說動言澈整日與他待在一起,可這幾天下來,除去在模拟遊戲中偶有交際,就隻有幫言澈跑跑腿,解決些煩人的小問題,譬如今天下午的示愛者,
除此之外,他完全就是那位工作狂指揮官的背景闆。
可話說回來,他也的确沒找到什麼機會,能使兩人“更進一步”。
夜色之中,萊伊一臉陰暗不明,離開食堂返回宿舍休息。
宿舍園區仍然是那副安甯的樣子,隐隐能聽見一點蟲鳴。
萊伊一路走回宿舍樓,上樓後,看見幾個人圍坐在三層的公共休息區,正在看明天對手的資料。
幾名與萊伊十分熟識隊友看見他回來,和他打過招呼後,又叮囑了他明天加油。
幾人最了解萊伊的能力,早就知道他一定能進入首發,此時沒有多餘的嫉妒,隻是有些為他擔心。
除去與麥勒帝國的第一場比賽,在之後幾天裡,各分組的比賽緊鑼密鼓進行。幾人看了幾場,在看到真正布滿血腥的戰争遊戲後,隻覺當時的預選賽幾乎和過家家沒什麼兩樣。
萊伊和幾人聊了一小會,勸衆人放心後,回到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