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簡直失聲,感覺已經看到琴酒架起槍在對我招手。
“明明昨晚睡前我還有檢查過...而且不僅昨天剛剛登記的,就連去年的都不見了。”君惠小姐吸了吸鼻子,眼睛紅紅的,“怎麼辦...本來說要今晚召開祭典...”
我如若無事的看向蘇格蘭,他也不露神色的對我對我搖了搖頭。
不是他拿走的。
我昨夜和雪莉睡在一間房,她沒有出過房間,也不是她的手筆。
所以...名單真的沒有在我們手上。
“咔哒。”
我似乎聽到琴酒給槍上弦的聲音。
不行不行...我搖了搖頭,将那位銀發男士冷笑的臉轟趕出腦海。
“沒有了名單冊,祭典又要繼續延期...”一條先生眉頭緊蹙,“這樣下去,恐怕今天還會死人。”
“怎麼會這樣...”聽到一條先生這麼說,君惠小姐近乎絕望的坐在了地上,聲音哽咽,“都怪我...”
“不是你的錯,君惠小姐。”我扶起君惠小姐,讓她坐到一旁,“畢竟兇手在暗,我們在明,他想做什麼,我們根本無法預測和預防...”
“偵探小姐說得對。”犬飼先生補充道,“這樣,神無,你和偵探小姐還有助手先生一起去後山,先去問下有村婆婆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人物,再去供奉神明的崖洞看看。”
他給一條先生安排好任務,又轉身去看君惠小姐,“君惠,我們再回去找找...如果人名冊真的是被人偷走,他也不會随身攜帶,那又不是什麼便攜的東西...而且現在根本無法出島,說不定,人名冊還被他藏在婆婆的院子裡,我們再好好找一找!”
犬飼先生充滿力量的話語讓君惠小姐止住了哭泣,她擦了擦眼睛,對犬飼先生點了點頭,随即感激的看向我:“偵探小姐,謝謝你的寬慰...不過你們也不要太晚回來,就像你們說的,我們在明兇手在暗...今夜有可能還會死人。”
我點頭答應,轉身和一條先生前往後山,挎包輕撞了下蘇格蘭的背包。
他也如此,回碰了一下我。
-我帶着槍呢。
-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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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臨海,山崖下是洶湧的海浪,在灰蒙蒙的天氣下,完全看不清浪花的顔色。
波濤洶湧,拍打山崖的聲音将世界籠罩,無人能察覺到有人走在山間小路,就算腳邊有零散小石掉落。
“我不同意!你趕緊離開這裡!”
蒼老但有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直接蓋過海浪呼嘯,驚起樹林野鳥。
一條先生皺了皺眉,加快了腳步。我和蘇格蘭對視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一棟林中木屋坐落在崖邊,周圍是剛剛劈開的木柴,還沒來得及捆起,就被不速之客打擾了工作進度。
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站在一個老婆婆面前,手裡拿着地圖冊,還在不停的說着些什麼,全然不顧婆婆已經極其不耐煩的神情。
“您再考慮考慮吧,這對整個島嶼的發展都是有利的啊...”
“快滾!這裡不歡迎你們這種家夥!”婆婆越發沒好臉色,西裝男也因不停的撞壁沒了開始的和顔悅色,頓然換上一副表情,切換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态度:
“喂喂,婆婆,你不要這麼自私好不好?不要固執己見...島上的年輕人都同意對後山的開發,啧,真是的,有你這樣的長輩,也算是他們倒黴...”
男人的話語戛然而止。
我擡頭看,發現那位婆婆不知何時從身後,拿出了一把...
獵槍。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驚恐的向後退了半步,正好撞在了一條先生的身上。
“不是不讓你來找有村婆婆嗎?請不要擅自行動。”一條先生面色不善,先和有村婆婆打了招呼,又拽起男人的衣領,“開發的事情去和負責人談,其他事情不用你來。”
說着,他眼光微凜,“如果再來打擾有村婆婆,你以後就不必再來島上了。”
趁着一條先生教訓西裝男,我看向婆婆手中的那把獵槍。保險生鏽,彈夾是空的,就連瞄準鏡都被蒙上一層污漬,看來是很久沒有用過的樣子...但槍管尾部依舊結實的樣子,用來當襲擊人的鈍器也不是不可以...
“你又是誰?”
獵槍從我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村婆婆那張沒表情的臉。
“...您好,有村婆婆。我是這次登島的遊客,現在在幫忙調查昨天發生的兇案。”我向婆婆自我介紹,“因為從遇害者遺體上發現了供奉用魚的鱗片,而供奉的崖洞在您家附近,想請問您有沒有看到過什麼可疑的事情。”
有村婆婆看了一條先生一眼。
“沒有。”婆婆不假思索,“這裡一直安靜,且罕有人迹,怎麼你們外客一來,就發生了殺人案?”
“說不定是來人中有互相記恨的,殺了人,找個機會尋個借口又嫁禍給了我們。”婆婆聲音不耐,“去調查你們的家夥吧,這裡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從來不會做那種事。”
我皺了下眉,有村婆婆确如一條先生所說,并不是個歡迎外來者的人。但她或許是唯一知曉什麼與神明崖洞相關事情的人...
“屋後,為什麼挖了這麼多坑?”蘇格蘭背着包,在我們交談時繞着木屋走了一圈,“鐵鍁也是壞掉的樣子,您要種東西嗎?不然為什麼...”
“我沒必要和你們彙報這種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