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往前走,遇到牆就拆了,看能不能走出去。】
禅院甚爾寫道。
“好哦。”加茂佑接受了他的好意,“啊對了,你掉出來的打火機正好被我接到,應該還在我的衣服口袋裡,你找找,拿出來照明。”
禅院甚爾應了一聲,找到加茂佑的衣袋,很輕易地找到了她說的那個東西。手掌的溫度隔着布料淺淺地傳遞到加茂佑的大腿上,雖然短暫,但還是殘存着存在感。
加茂佑很信任地大步往前走,反倒是禅院甚爾更加小心一些,拿天逆鉾甩出去當盲杖用,在黑暗中緩慢前進。
天逆鉾砸到了一堵牆上。
禅院甚爾很幹脆地提腳就踹,牆體應聲而碎。
【打破了第一堵牆,小心碎石。】
他拉起加茂佑的手,在她的手心寫下提醒。
加茂佑微微颔首,又想起他看不見,于是開口道:“好,知道了。好貼心哦。”
兩個人一步一步跨過了碎石,禅院甚爾如炮制法又打破了三堵牆,加茂佑忽然拽了他一下說道:“我感覺這邊的咒力比外面要濃很多。我有一種感覺,我們這一路都在朝着咒力核心走去。”
【那或許快到終點了。】
禅院甚爾将她往自己身側又帶了帶,然後打開了打火機。
在微弱的光亮下,一個小女孩抱着膝蓋坐在那裡。
“喂。”
禅院甚爾一邊把這個信息告訴加茂佑,一邊試着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然而小女孩卻沒有理他,直到他們已經靠得很近了,還是沒有反應。
禅院甚爾用天逆鉾刺戳向小女孩的腹部,她才動身躲開。
“是小okiku嗎?”加茂佑問道。
【是的。】禅院甚爾回答道,【但這樣看,她好像更像那個小男孩了。】
“诶?”加茂佑忽然一頓,“我可能知道了。等等,我要找一下五條悟。”
她摸出千紙鶴,湊到嘴邊,喊道:“悟,在嗎?悟?”
然後湊到禅院甚爾耳邊,問道:“有人說話嗎?”
隔了一會兒,她的手心才被攤開。
【他說他要的就是這個。你們很熟?】
這麼長的空當,加茂佑才不覺得五條悟會在聽到禅院甚爾的聲音後隻這麼老實地說一句話,大概是跑了什麼火車。
她心裡暗笑,嘴上安撫道:“你是指稱呼嗎?悟不喜歡别人喊他五條。好吧,我知道了,你能把那個小姑娘捆回去嗎,就用這個繩子。”
手上一空,繩子被接過,又是一陣靜默,禅院甚爾才繼續寫道:【可以。】
加茂佑不知道五條悟又跟他說了什麼,保險起見,她捏着千紙鶴結束了通話,将那東西塞回了口袋裡。
“這個咒靈應該有那個小男孩很大的功勞。”她補充道,“父親家暴,母親忍耐,他的情緒應該是不想聽也不想看,所以我們會進入這樣的地方,但是他對我的限制更多...可能是發現我也有不靠譜的爹媽,打算把我帶走吧。我之前研究過的某個假想咒靈也幹過類似的事情。”
禅院甚爾捏了捏她的手掌。
随後就是加茂佑被安置到了一個安全的角落,聽見很淩厲的打鬥聲音。大約十分鐘後,禅院甚爾走回來,把自動縮小成一個圓球的繩子遞給加茂佑。
如果不是加茂佑要求活捉的話,他結束戰鬥的時間還能再縮短一半。
“厲害厲害!結束了嗎!”加茂佑誇道,“這個地方應該也開始崩塌了吧,你看看是不是有出口。”
【好像結束了,我看到外面有光透進來。】
禅院甚爾慢慢地寫。
【你能聽見聲音了嗎?】
加茂佑側頭感受了一下,開口道:“好像可以——是不是有一陣風刮過?”
“是的。”禅院甚爾的胳膊上被加茂佑的碎發拂過,他微微低頭,“你先閉上眼,讓眼睛适應一下光亮。”
加茂佑很順從地閉上眼睛,下一秒,禅院甚爾的手掌就蓋上了她的眼皮,将額頭與上半截鼻梁都籠罩在内。
他手掌施加的力度讓加茂佑微微向後揚起頭,她發出一個疑惑的鼻音,然後便感受到了溫熱的呼吸與自己的交織在了一起。
她感受到了什麼,頓在原地沒有動。
一個幹涼的吻落到了加茂佑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