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在車内,頗有些坐不住,時不時就會看向窗外,判斷距離今川宅還有多久。
一個周末不見,她可是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
這周的格鬥練習怎麼樣?迹部有沒有做什麼事情,兩人的關系有沒有進展?
至于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詢問?
她害怕會被清月直接挂電話。
車輛安穩靠邊,夏未第一時間就跳下車,興沖沖地按響門鈴,在這等待的間隙斟酌自己要怎麼問比較合适。
滿腦子的問題在看見開門走出的少女後,全部清空。
她愣在原地,瞪大眼睛,發出不可置信地“啊——”
“怎麼了?”眼前人掃了她一眼,轉身帶上大門。
“清月你你——”她指着少女那剛剛到肩膀的頭發,“你怎麼把頭發剪了啊?”
“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夏未很難說出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畢竟兩人第一次見面時,自己這位表姐就已經留着及腰長發,突然剪得這麼短,明明是同樣一張臉,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嗯,走吧。”清月不願多提。
昨天去剪頭發的時候,發型師也一副惋惜的表情。
夏未愣愣跟在她身後上了車:“哦,好。”
坐在車上,棕發少女完全無法克制的視線,一直盯着那半長的銀發出神,怎麼能就把那頭秀麗柔順的長發給剪了呢?
有這種想法的不止她一人。
又是一周的開始,還沒從休息狀态恢複的學生們渾渾噩噩。在看見清月後紛紛提振起精神,今川清月這周末到底經曆了什麼?為什麼突然就剪頭發了!
迹部結束部活,走到教室門口,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坐在老位置的少女,單手撐着下巴,垂眸看書,神色淡淡,并不因為教室裡各種各樣的打量而有所觸動。
他定在門口注視少女好一會兒,直到預備鈴聲響起才猛地回神,走向自己的位置。
即将錯身而過時,他停在清月的課桌前。
迹部還是沒能抑制心中的好奇和一種莫名地可惜之情,開口詢問:“怎麼想到把頭發剪了?”
同學們豎起耳朵,終于有人問出來了。
撐着下巴的少女姿勢不變,略微擡眸,隻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口中回應:“突然覺得短發更方便些。”
這樣的回答由其他人來說可能會顯得敷衍。
但說這句話的是今川清月,那确實是她心中的想法。
“這樣啊。”得到答案的迹部不再多問,邁步時眼角的餘光瞥見少女的書本似乎有着豐富的色彩。
課本有這樣的嗎?迹部心中犯嘀咕,等坐下來才反應過來,那哪裡是課本,根本就是菜譜。
任課老師在講台上站定,周圍的人都從抽屜或桌上抽出當堂的課本。
少女隻是将手放了下來,沒有掏出課本的動作。
迹部的手指撫過封面,回憶起這段時間來清月的表現,恐怕不止今天這一節課如此,在之前的課堂上,清月看得認真的,從來都不是課本。
又想到對方管自己要曆史作業的事情。
原來是沒有聽課啊。
迹部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揚,算不得什麼大事情,卻好似兩人間有了别人無從得知的小秘密。
想起作業,他便自然而然地回憶起對方稱得上輕佻的微笑。
少年趕緊收攏手指讓自己迅速回神。
一回神就看見身前似竹般挺直的脊背,以往所見,是如瀑布般的長發,仿若從天空傾瀉而下的一線月光,此刻就隻有那麼短短的一截,搔着少女白皙的脖頸。
這讓他很不習慣。
有人為此陷入愣神。
“小不點你怎麼了?”菊丸拍了一把走神的越前龍馬。
後者被他拍了一個激靈,擡手壓了壓帽沿,不滿道:“菊丸前輩,不要一直叫我小不點。”
“嘛嘛,這是愛稱啦,愛稱。不過你剛剛看到了什麼?”說着菊丸還朝着越前剛剛張望的方向看過去,一張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映入眼簾。
紅發少年愣了下,随後長大嘴巴作回憶狀:“她是那個?和是宮原都是冰帝的學生吧,叫什麼名字來着?”
不二也關注到這邊的動靜,眼睛睜開,海藍色的眼眸鎖定不遠處的少女,徐徐吐出一個名字:“今川清月。”
“還是不二記得清楚,今川清月,今川同學。不過她不是冰帝的學生嗎,怎麼會來看青學的比賽?難不成今天冰帝沒有比賽。”
越前龍馬擡起帽子看向自己并不算陌生的少女,已經見過幾次面卻是第一次得知對方的名字。
“今川清月嗎?“他細細咀嚼了一番這個名字。
隻是,越前又望向少女所在方向。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明明還是一頭長發,如今……
不止他一個人瞧出了不對勁,紅發前輩詫異地眨了眨眼睛:“等會兒,第一次見到今川同學時,也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