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表裡橫濱切換,清月登上返程的列車。
一直都未解鎖的第三身份終于刷新出了任務。當前僅有一個《松田陣平的劇本世界》(體驗型)。
既然都已經解鎖了,為什麼還會存在體驗型,這是否意味着她還沒有真正具備“劇作家”的身份。
指尖不疾不徐地敲打着,要不今天晚上就試着進入。
“劇本世界會是什麼樣的世界,所謂的身份載入又是什麼意思?以及……”
為了改變松田陣平英年早逝的命運,她才具備解鎖劇作家的動機,第一個劇本世界就與松田陣平有關,難道隻是巧合?
清月不信。
回到家中,她先是檢查了一下小白的情況。
臨行前給它準備的食物已經吃掉大半,并沒有因為換了個新環境就降低食欲。
人蹲在籠子前,小貓也很精神地朝她伸出爪子。小動物長得飛快,與初見時候相比,身形抽條,不再那麼稚嫩。
少女想了想,動手将籠子打開。小白立刻竄了出來,很高興地繞着她轉圈,親昵地用頭去蹭她的小腿。
很乖。
少女注視許久,終于試探性地伸出手指,給小貓順了順毛,後者也很配合滾倒在地上,享受起來。
這對清月來說絕對是新奇體驗。沈母從來不會養寵物,小區裡面若是看見小貓和小狗也一定要避着走,她總是強調,寵物身上有寄生蟲,被咬了還會傳染狂犬病。
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蹉跎了大半個下午。
小白懶洋洋地躺着,看起來格外惬意。
清月瞧着它那閑适的樣子,屈指彈了它額頭一下,收拾收拾去做飯。
後者腳跟腳地随她進了廚房,不過見人不搭理自己又蹲着瞧了一會兒,後又跑到花園中去了。
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自己做飯,研究菜譜,提升廚藝,更是成了她的每日功課。
她估摸着自己的水平,距離幸平創真應該也差不太多,可以找個時間去幸平餐館了。
小白在她吃飯的時候就跑了回來,因為在花園裡瘋玩了一陣,雪白的毛上沾染了不少灰塵和草屑。
貓和人對視許久,清月緩緩開口:“出去玩後,不能上樓也不要爬到沙發上去。”
小貓聽不懂她的話,開開心心地湊過來蹭她。
算了,大不了之後請個家政。清月決定先縱容一下這個小家夥。
又讓小白在外面放了一會兒風,清月在上樓前,将小白重新關回了籠子。對方竟然也沒有太排斥,這讓她很滿意。
按下床頭的開關,清月同時調出面闆,選擇進入劇本世界。
沒有刺耳的電流聲,隻一個晃神,清月就意識到自己正坐在教室裡,窗外陽光正好、惠風和暢,講台上的教師正在收拾教案準備離開,她的手正按在這堂課的課本上。
正當她默默消化這一切的時候,身邊竄出一個女生壓住她的肩膀:“清月,這次你可是答應我們要去參加聯誼,不準再逃跑了!”
清月擡頭看向身側穿着警察制服的短發女生:“聯誼?”
這是一個相當陌生的詞彙,字面猜測,應當是男生和女生坐在一起聊天聯絡感情?
“啊啊!”女生鼓起嘴巴,“你果然忘了這件事!要不是及時抓住你,你肯定又跑路了。”
聽這話,似乎“自己”經常“言而無信”。少女身着警服,此刻又在教室那麼自己這次載入的“身份”應該就是警校學生。
将這裡作為劇本世界的第一個場景肯定有意義,雖然對聯誼完全不感興趣,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我不會跑的。”
“嘿嘿那就好,那我們現在趕快回宿舍換衣服。制服穿多了,也想換回常服穿穿。”
清月放在書本上的手指抽了一下,如果她沒有誤會,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她現在住在女生宿舍裡?這也就意味着,她未來要和這群女生朝夕相處。
想起學校裡的八人寝室,銀發少女的眉頭微微皺起。
“清月你怎麼還坐着呢?在不搞快點就要遲到了哦!”快要走到門邊的同伴,見人坐在原位置趕忙催促起來。
清月合上書本,深吸一口氣,才不情不願地邁開步子,跟在她們身後目不斜視地進入了宿舍樓。
沈清樾身為男性時從未對女性身體有太多欲求。聽到同學聊起相關的話題也會下意識避開,陰差陽錯,他成為女性,除去最開始有過短暫的不适應,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眼下,隻要一想着其他女生會毫不設防地在自己面前袒露身體,她不僅不會覺得賺到了,反而覺得自己很卑劣。
跟人一起上了樓,不需要她人提示,清月停在了304宿舍門口。盯着标注為“今川清月”宿舍名牌,少女着實松了一口氣,還好是獨居宿舍。
衣櫃裡的衣服與現世的衣服一樣,随手挑了一套符合季節的穿搭,就提着包出了門。
結果看樣子,換裝完成得就隻有她一個人。
看了一眼時間,明明之前還在催促她要遲到了,原來是怕出行前的化妝時間不夠。清月站了一會兒,索性又重新回了宿舍。
單人宿舍沒有什麼好觀察,單調,乏味。她注視着挂在床頭的警察制服,很顯然,這一次劇本世界的時間線是松田陣平在警校的那段時間。
教室沒有看見松田陣平,想必就是這一次的聯誼對象了。
還是學生時候的松田陣平是怎麼樣的?清月承認,她對此有些興趣。
在現實,對方總是自恃年長幾分,兩人相處間,大多數時候都像在照顧晚輩。甚至還不加通知地摸過她的頭。
清月仍記得這件事情。
卻不會考慮在當前的境遇中回敬對方。
松田陣平喜歡今川清月,還不是蜻蜓點水的膚淺喜歡。
愛和被愛都是沉重的事情。
清月也曾經反問過自己,她是否對松田陣平抱有好感,似乎是有的,但肯定遠比不上對方對她的喜歡。
不僅是松田陣平,迹部景吾,淺羽悠太都是如此,她能感知到他們的關切與喜愛,“同性”的感情并沒有引起她的排斥,但也遠遠沒到心動的那個程度。
而很微妙的,三人中沒有一個人正式向她表白。
原因她大概也能猜到。
在不需要她真正去回答,是與否之前,她大概率會一直維持這種态度。
不疏遠,不熱切。
“清月,你還沒好嗎?”同伴的敲門聲打斷了清月的思緒。
少女回神,呼出一口氣打開了門,立刻就引起一片驚呼。
“哇哦,清月也太漂亮了吧!”
“難怪追求者那麼多!”
“同樣都是吃飯長大的,怎麼清月的皮膚就這麼好,好羨慕。”
七嘴八舌的贊美聲響在耳邊,清月想,要不還是把門關上吧。
“清月你是不是從來不化妝?”有個女生突然湊得極近。
清月下意識拉開距離,回複:“我沒有化妝的習慣。”
“果然是老天爺賞飯吃吧!要是我也能有清月這樣的皮膚,我願意一個月隻吃素。”
“哈哈哈,你一個月不吃糖說不定還能救救你的皮膚。”
“走了走了,再不動身,就真的要遲到了。”
酒館内人滿為患,男女生分為兩列坐在長桌左右,今川清月對着的就是松田陣平。
清月打量着22歲的松田陣平。
這個時候的警官先生還稍顯青澀,能夠一眼看出對方還沒有經曆社會的毒打,眼眸倔強,神情高傲,不笑的時候甚至還有些兇狠,像不良多過像警察。
雖然長相帥氣,但一起來的女生們沒有一個願意坐他對面。
這個位置便落在最後進門的清月頭上。
些許是她過長的打量時間引起了卷發青年的不滿,吊着眼睛看向她:“一直看着我做什麼?”
真兇啊。
現實世界的松田先生,克制沉穩,大多數時候都很冷靜,又因為常時間帶着墨鏡,旁人不太能從表情上窺清他的情緒。
而眼前這位,喜怒哀樂完全寫在臉上。
如果未曾發生那次的爆炸案,摯友未曾逝世,對方大概率還會是這個樣子。
“不做什麼。”清月回神,眨了下眼睛将人糊弄過去。
“萩原說他有事兒一會兒才到,我們大家先幹一杯吧!”伊達航不愧是班長,這個時候也承擔起組織的工作。
“幹杯!”衆人也很給面子地舉起酒杯。
清月也不例外,既然人都到這裡了,這個時候搞特殊不配合,隻會拉低其他人的好感度。但她不像其他人大口喝酒,隻是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就放在一邊不動。
說起來這還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喝酒,怎麼說呢,口感很一般。
兩人互為對桌,松田陣平放下喝了一大半的酒杯,剛想開口說點什麼,旁邊的伊達航就先一步發出感慨。
“有人請喝酒就是爽!”
“請喝酒是怎麼回事?”松田被他帶偏,下意識地開口詢問。
“當然是萩原說這次聯誼能夠湊到人數,酒水費他就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