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說,他或許本來就是一個活潑的小孩,隻是過去那座冰冷的府邸埋葬了他。
因為手鍊一直戴在小孩的手上,并且也一直沒有動靜,星倒是不擔心他的安全問題。
不過,對于治每天準時回家,星對此又高興又有些莫名的惆怅。
Z10064:[為什麼要惆怅呢,宿主?]
飛鳥星:[因為,我本來在心裡打了很多腹稿,關于《如果你家的小孩貪玩到半夜不歸家怎麼辦》這種事情,結果阿治每天都早早就回來了呢。]
Z10064:[這樣不好嗎?宿主也不用擔心了。]
飛鳥星擡頭望天:[這個、……因為我明明做了假設但是卻沒有用武之地有些不得勁還有些感覺我好幼稚這種事難道我會說嗎]
Z10064懂了:[……所以宿主在心裡演了一部連續劇了是嗎。]他的嗓音隐隐含笑。
星:[……看破不說破哦之之寶貝。]
怎麼能點破一位中二少女的腦内幻想呢之之!星在心中大聲譴責。
[不過……]戴着日輪耳飾的少女撐着下巴,有些困惑地征詢自家系統的看法:[我怎麼總覺得阿治的話有點奇怪呢……你覺得呢?之之。]
Z10064回想了一番最近那個黑發的小鬼回來時興緻勃勃分享的見聞。
比如——
‘星,我今天見到兩條狗打架了。’
‘嗯?治你沒有被波及到吧?它們為什麼打架呀?’
鸢眼的孩子躺在沙發上,饒有興味地回答:‘可能在争地盤吧,畢竟野狗還能做什麼呢。’
‘打得真激烈啊,掉了好——多——毛。’男孩晃了晃搭在沙發上的小腿,悠悠地說。
‘那它們最後怎麼樣了?變成秃毛狗了嗎?有沒有人制止它們呀?——治你下次就回來叫我呗,我去拉架。’
‘……你為什麼要去拉狗的架。’
再比如——
‘今天有小老鼠跟在我後面呢,真讨厭。’
‘啊?!有老鼠?!是家裡嗎!’
‘不是啦,家裡怎麼可能有老鼠。是我在路上碰見的。’
‘那治沒有摸它吧?小老鼠身上可能有細菌的哦。’
‘我怎麼可能去摸它。’黑發小孩嫌棄地揮了揮手,好像是趕走什麼晦氣一樣,‘我把它帶到老鼠窩裡了。’
‘老鼠就應該和老鼠在一堆嘛。’他彎了彎鸢瞳,充滿惡意地說。
星語氣窒息:‘這附近還有老鼠窩嗎……’
‘……明天就沒有了。’
再再比如——
‘煙花真好看啊。’坐在凳子上,小孩晃悠着腿,‘一瞬間綻放,亮光都要晃花我的眼睛了。’
‘他們為什麼不多放一些呢?要不然,我自己去放一些吧。’
‘治很喜歡煙花嗎?那我下次去買一些我們一起放吧。’
黑發小孩好似被哽了一下:‘……好啊。’
‘還有仙女棒!也很好看的,咻咻咻!看我左手畫個龍,右手畫彩虹!’
‘……也可以。’
‘那要不要放鞭炮?就那種噼裡啪啦嘣嘣嘣的。’星逐漸脫離了煙花的範疇,興沖沖地提議。
‘……别人會以為你在海邊開槍的,星。’
‘啊?怎會如此。’星發出失望的聲音。
‘……但是可以不用管他們。多放幾次,他們就習慣了。’
諸如此類的對話。
Z10064:[……]
Z10064大概明白了,但是要不要跟自家宿主說清楚……
如果他不說的話,雖然很明顯太宰治老是往危險的地方跑,但也很明顯他沒有将自己完全置身于危險之中。
畢竟手鍊完全沒動靜,至少說明他沒有受傷。
如果他說的話,宿主也不會怪那個小鬼,畢竟宿主早就知道他長大後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了,但并不妨礙她對“太宰治”此人的印象。
她知道他本質中存在的黑暗與冷漠,知道他不是個好孩子,所以也不會對此感到詫異。不如說,其實她讓他出門就做好了準備——做好他會去探索這所城市的黑暗面的準備。
而手鍊就是一道保險。
隻是太宰治用這樣的述說方式,以宿主現在的狀态,她根本不會多想,完全反應不過來。
斟酌片刻,Z10064開口:[我覺得沒什麼問題。隻是橫濱這所城市是不是太多動物了?]
還是不戳穿了吧,這種事情還是等那個小鬼自己坦白吧。
他為什麼要幫他說出真相呢?再說了,如果他說了的話,宿主肯定會擔心。
他轉移重點,星的關注點也一下子偏移了:[這麼一說,好像确實是欸。又是狗狗又是老鼠的,我每次出去,也總是有貓貓狗狗圍着我。]
[一一你很喜歡小動物嗎?]星戳了戳WY111。
WY111:『……』
WY111:『哼。』
聽他們聊了很久的WY111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