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又一隻貓頭鷹撞到閉關結界而暈倒在屋前。
白绮莉剛結束整整兩個月的閉關,打開大門想着去找師父,卻見門口暈了兩隻貓頭鷹。
她揮手撤下閉關結界,一手一隻将兩隻可憐的小家夥帶走。
道一宗第56任宗主,白绮莉的師父白雲正在悠閑地躺在搖椅上,翻着書看。眉目如畫,君子如玉,雖是身形高大修長的男子,但一頭烏黑如瀑的長發卻不顯女氣,姿态慵懶,哪怕現在是側着身,翹着腿,都顯得好看極了。
“師父!我閉關出來啦!”白绮莉像一顆炮彈,直直紮進師父的懷抱。“師父你還是好香香啊!就像我的媽媽!啊!這就是母親的懷抱……”她滿意地在師父懷裡嗅嗅,吸進一大口仙氣。
美人師父隻感覺胸口是熟悉的沉甸甸,一看小孩,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直往他懷裡鑽,在他懷裡打滾。
他想想孩子還小,又是從小沒娘,心裡軟地一塌糊塗,熟練地摸摸小腦袋。
“小櫻桃都是當師叔的大孩子了。”他那又能拿筆又能舞劍的漂亮大手,一下下梳理着白绮莉的亂毛,直到,梳不通了,急了,手勁不自覺越來越大……
“哎喲哎喲,師父别薅了别薅了。”白绮莉起身,心疼地揉揉自己的頭頂,從乾坤袋裡拿出梳子,小心地梳理着自己的頭發。
可能和人種有關,作為小老外的白绮莉擁有一頭亞麻色微卷長發,但并不是什麼海藻般的長發或者鋼絲球一樣的爆炸頭,她的頭發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姿态,每一根都表達着自己的獨立自主,翹的、塌的、翹的方向各有不同,塌的形态千奇百怪。
最後,師父給白绮莉一個淨身訣,還給小徒弟紮了一個高馬尾,在小徒弟弱小無助的抱怨聲中,告訴她這樣精神,好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白绮莉扔到一邊的兩隻貓頭鷹也醒了,師父養的白鶴小五正将自己的大長腿伸向這對難兄難弟,試探着……
罵罵咧咧的貓頭鷹引來了師父的注意,他看了一眼正在犯賤的白鶴,那是自己養的心頭鶴,而地上那兩隻肥雞……罵人的話,怎麼好像是英語呀?
等等,那哪是肥雞啊!那可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貓頭鷹!搞不好就是五年以下!
“小五!住腳!”他幾步跑來,抱起兩隻暴怒,正要上前比劃比劃的貓頭鷹們。“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呀?”
貓頭鷹們疑惑地看着這個奇怪的東方人。
“OK,fine.你們需要一點家鄉話。where are you from?”
貓頭鷹們還是聽不懂,直接将信扔給二人,然後啄了一口小五,氣沖沖飛走了。
“外國貓頭鷹就這麼走了?有朋自遠方來,不應該留下喝點茶吃點點心再走?”師父惋惜道。
“師父,可能是你說的英語他們聽不懂。”白绮莉說。
“不可能!我學的可是正宗牛津英語。”
“師父你普通話還有口音呢!三師姐說你前後鼻音不分,吵架都沒有氣勢。”
白绮莉的師父白雲在出生在江南,吳侬軟語,而三師姐是地地道道的東北人。這兩人都說自己普通話很正宗,誰都不服誰。
“绮莉,那本中考英語詞彙冊背完了嗎?”師父突然問起。
白绮莉一驚,後背汗毛炸起,她趕緊轉移話題,手忙腳亂開始拆信:“哎呀,這信寫給誰的呀?”
兩人磕磕巴巴看完封面後認出,這是寄給白绮莉的學校錄取通知書。
“我就說我是變種人!X戰警是真的!他們需要我!我以後能拯救世界!”白绮莉驚呼。看見師父臉色不佳,她話鋒一轉:“但我覺得還是修仙比較酷。我最喜歡的還是修仙。”
“你可能做不了X戰警了。”白雲翻着好大一本牛津英語大詞典,對照着信件正在查詞意。“小櫻桃,你可能會變成甘道夫哦!”
白绮莉小臉一垮:“我不想學英語還有拉丁文……那個破學校,不上也罷!還是修仙适合我。”
猛然,她意識到了事情的怪異,問師父:“師父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難怪前段時間要我背單詞。天殺的,我才11歲,還是小學五年級學生,就要背中考單詞了!”
漂亮的師父用他那雙漂亮的眼翻了一個漂亮的白眼,将信紙甩給白绮莉,那信上滿滿當當都是師父做好的翻譯,一行一行,标得特别清楚明了。
“小老外不會說英語,丢不丢人。”聞言,白绮莉眼裡含着包淚,倔強地不落下來,兩根眉毛氣得倒八,牙齒咬着上唇,呼哧呼哧喘着粗氣,這是她生氣委屈時的表現。說實話還怪可愛的,但一手把她養大的師父早就免疫了。
“手。”白雲冷酷道。白绮莉遞上兩個小肉拳頭。“啧。攤開!手掌心朝上。”白雲這次很堅決。
“師父……你已經快一百歲了,而我,才十一歲,你要考慮清楚。你老了誰管你!老大老二老三哪個靠譜的!老四是個死宅一年到頭不見人,老五隻會吃,連山裡的松鼠都打不赢。你唯一能靠的就隻有我!”白绮莉依然十分倔強。
白雲不管她,眼神都沒有給一個,重重敲了兩下手掌心,然後告訴她:“讓你吃飯你多積極,學習怎麼就不見你努力一點!還有老子修仙的,一百歲年輕着呢!一二三不是出去玩了,是入世曆練去了!小四也不是死宅,他是玄武一族,正在冬眠知道嗎!到了春天……”
……
“小四!朕的小四!天殺的!忘記把他挖出來了!冊那現在都快夏天了!”
白绮莉看着美人師父一臉驚恐地跑向四師兄的山頭,那速度,恨不得手腳并用。
小五撲棱着翅膀跟上去,在空中身形變大,載着白雲離開了白绮莉的視線。
白绮莉一臉痛苦地收起信件,準備回屋苦戰中考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