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莉陷入了一場冗長的昏睡。她的夢境中沒有時間流逝,也沒有真實虛假區别。
她看到自己在遺迹亂石間看到了一個瘦長鬼影。她正要一劍劈下,那個鬼影念了一段她聽不懂的話,然後她的身體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哪怕她的身上有很多驅邪的東西。
那個鬼影伸出漆黑枯瘦的手拖着她一路來到法陣中間,她的身體痛苦地蜷縮在地,尖叫嘶吼直至失去意識;血液汩汩冒出,身下的法陣冒出詭異的紅光……
再醒來時,她已經坐在了小院裡曬太陽,師父給她布置了英語作業,非常非常多……她已經沒辦法再看進任何一個字母。師父還沒有回家,她餓得很,數着院子裡養的動物們。
“雞……兩隻……”一隻白切蘸醬油,一隻小雞炖蘑菇。
現實中正在低頭側耳傾聽她夢中呢喃的赫敏:“傳下去!小白要吃兩隻雞!”
哈利跑動起來:“快去廚房!快快快——她已經有六小時沒吃飯了!馬上就要餓死了……”
“雞蛋……羹……拌……飯……”先撒一把米引開作為看守的邪惡尖喙怪獸,再趁機把雞蛋偷出來。雞蛋打散加水,上鍋蒸得嫩滑噴香,倒上醬油,拌上大米飯……
赫敏:“還有雞蛋湯……米飯?呃……那好吃嗎?米飯應該沒有,麥片可以嗎?”
同學們紛紛表示,不要再折磨生病的人了,雞蛋湯麥片聽着就很黑暗。
最後還是來送藥順便趕人的麥格教授拍闆:吃什麼吃,喝了魔藥哪還能吃飯?看看這一大壺……斯内普特制……“髒抹布水”,希望白绮莉不要被撐死。
白绮莉夢到師父做了香噴噴的一頓飯,她捧着碗,聞着飯香,幸福地舉筷……舉筷……舉筷……不斷地舉筷……
師父機械地說:“沒有放姜……沒有放姜……沒有放姜……”循環着。
不管她怎麼努力都吃不到,卡帶一樣不斷重複着入口前的情景。
“餓——!好餓啊!”
最終,在驚天|怒吼中,她醒了過來。
白绮莉像僵屍一樣直挺挺坐起來,環顧四周——這是在校醫院。她是目前唯一住院的病患。
皎月當空,地上結了一層“白霜”,夜涼如水,但她身上并沒有覺得冷得可怕,被子的痕迹證明,有人一直在照顧她。而她特别喜歡睡覺時把胳膊伸出來,這曾經引起了很多次感冒,直到修煉步入正軌之後……
一顆腦袋從帷幔後伸進來。月色給他染了發,本就不深的鉑金色變成了夢幻獨角獸的銀色,帶了股聖潔的味道。
他本就蒼白的膚色,現在更如一尊白玉雕塑,和平時惹人厭的臭屁樣完全背道而馳。
“噢……小馬,你現在哇哦哦,有點好看……”白绮莉誇道。
“美貌,隻是我的一個特點,還不足以成為優點。”德拉科坐在她的床邊,從床頭櫃拿過那壺魔藥遞給她。
“喝吧。斯内普教授特意給你熬的。”他殘忍地說道,十分期待看到白绮莉忍着惡心卻又不敢吐的滑稽樣子。
卻沒想到白绮莉十分勇猛,她甚至都沒吞咽的動作,一壺魔藥入口之後,直接滑到胃裡。
白绮莉咂咂嘴,被苦得臉皺成小老頭。“這就是魔法界的小朋友生病之後必須要喝的藥嗎?你們可真能忍啊。”
德拉科:并不是,這隻是教授的惡趣味。
白绮莉又提議:“你們家就不能考慮涉足一下醫藥領域?比如改善一下魔藥口味,讓小巫師們喝藥更積極。”
德拉科搖搖頭,沒法告訴她殘忍的真相,他剝開一顆奶糖,塞進白绮莉喋喋不休的嘴巴裡。
白绮莉瞬間幸福起來。“我愛死你了,德拉科!你真好~”
德拉科·看穿一切·心冷得可怕·馬爾福不屑,說愛他但又第一時間跑去保護格蘭傑和西奧多,她甚至都不知道危險降臨時,他拉她衣袍的力度有多大,本來想拉着她跑離事故中心的,結果這頭牛反拽着他沖向人群前……
最過分的是!她在上一章裡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她是真的沒看到站在她身後的人是他啊!
白绮莉見他不說話,又問:“怎麼就你一個人呀?”
德拉科哼了一聲:“都被麥格教授趕走了。”他是趁教授們不在,偷溜回來的。
白绮莉感動極了:“那你是專門留下來照顧我的!噢!你對我真好~我要和你玩一輩子!”
德拉科一指頭戳開白绮莉想要搭他肩膀的手,嫌棄地要命,小臉緊繃,嚴肅地警告她:“保持點距離,女士——”看到白绮莉又不死心想搭他的肩,“誰想和你哥兩好!”
白绮莉不信,滿臉寫着不信:“這麼晚了不睡覺,還照顧我,居然不是因為想和我天下第一好。小馬,你是聖父嗎?”
不等德拉科發火,她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瞧給我病的,都給忘了!走,我們現在就去!這給我們小馬氣的喲,臉皮薄還不敢說……”
德拉科:“什麼?”他看着白绮莉起身,穿鞋,放好東西。
五分鐘後,德拉科站在白绮莉那把木劍上,一腦門的問号。
“為什麼是我站前面?”德拉科扒拉着白绮莉放在他腰間的手,咬牙切齒地問。
“你站後面,萬一掉下去了我不知道啊!”白绮莉感覺自己體貼極了。
她甚至将速度又提了兩倍,這樣就能讓德拉科知道站在前面,背後有人保護是多麼體貼的行為。這還不迷死他,讓他徹底愛上禦劍?到時候她就出個遊玩項目……
起初德拉科還有些别扭,畢竟他被一個女孩子圈在懷裡保護着,這讓他的臉皮紅得不能再紅,心燙得不能再燙。但在适應之後,周圍的事物變矮變小,城堡的整體呈現在他眼前,似乎能一手抓到。天空也很近,雲層似乎也不是那麼高……
夜風本應該是狂暴的,但神奇的華|國修仙者能讓禦劍飛行時刮來的每一陣風都變得柔和。空氣有了實體,德拉科感覺一下子撲進了柔軟且彈性十足的棉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