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學一起幹了壞事後,被他爸爸找上門來了怎麼辦?
白绮莉的做法就是認慫。畢竟她确實心虛,但凡她少一些愧疚,此時此刻就能理直氣壯頂嘴頂回去。
盧修斯絲毫不在意自己腳上的家居鞋,長腿優雅交疊,手指哒啦哒啦敲擊着桌面,每一下都敲進了白绮莉的心髒上。
伸手不打笑臉人,白绮莉努力調節面部肌肉,想要笑一個出來,但實際上她稚嫩的臉上什麼都沒瞞住。盧修斯隻是冷淡地瞥了一眼,她就冷汗涔涔了。
“第二次見面了,懷特小姐,或者你更希望按照你們國家的習慣,讓我喊你八小姐。啊,我的口音沒有你說英語那麼好。說實話,我認為中文實在沒有學習的必要,比不上英語使用率。就像麻瓜種巫師和純血巫師之間的差距,學院之間的差别那些麻瓜種,他們就算僥幸擁有魔法,也不和我們是一類人,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都要選擇合适的夥伴,不是嗎?”盧修斯說話腔調和德拉科真像啊!白绮莉想。
不對,是德拉科像盧修斯!兩人說話都自帶高高在上的傲慢和俯視。簡單來說,都挺讓人讨厭的。盧修斯他明明會念白,卻還是故意念錯來陰陽她。這讓她不自覺地熱血上頭,血脈覺醒。
“Like father,like son.”白绮莉想起最開始認識德拉科的時候,那個瘦弱的小金毛頂着委委屈屈的漂亮小臉蛋,嘴上不服輸,堅信那一套所謂的“純血論”。哪怕會被自己狠狠“教育”一頓。
盧修斯本以為會收獲對方的破防,可能會大哭着說“再也不和馬爾福同學玩了”之類的,至少也應該有個怒目圓瞪的,他都故意那麼陰陽怪氣了……但沒想到對方會來這麼一句。
“不好意思,你剛才說有其父必有其子,為什麼?這和我們談論的事沒有關系,如果你聽不懂的話,我不介意再把話說開……”
這樣恐吓一個小姑娘,真有臉啊。他不會以為自己很有修養吧。
白绮莉誇張地舉起胳膊,用袖子捂住嘴,故作驚慌:“這是不能說的嗎?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畢竟,我一個剛來幾個月的留學生不太懂英國的習慣,在我們國家,對着兒子議論他的父親是十分沒教養的。而在英國,你當着昏迷兒子的面評論女同學,如果這是合理的話,那麼我評價父子之間一脈相承的歧視論調也是可以的呢~”
“實在不好意思,叔叔~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能說你們父子都很沒素質~哎呀~不好意思,又說出來了!”
盧修斯臉色鐵青,但白绮莉小嘴依舊能叭叭:“德拉科,真是可愛的孩子,他現在可有素質了,這多虧我呢!要不這樣吧,以後這兒子給我養,畢竟國家文化是有差距的,我們華|國人,思想品德教育一流,至少不會搞什麼給自己人劃分三六九等這樣的蠢事呢!”
“以後咱倆就各論各的,我喊你叔叔,你喊我義父,如何?”
盧修斯舉起魔杖對着白绮莉,成年巫師的強大和威嚴沒有任何遮掩:“需要我把話說得那麼清楚嗎,白小姐。我希望你離我兒子遠一點,如果可以的話,回到你那個連魔咒都念不明白的國家。我保證,如果你繼續待在這,影響我的德拉科,我會……”
“會讓我在英國混不下去~哦~好可怕啊,你還是校董,不會讓我退學吧!好可怕呀~”白绮莉翻了個白眼,簡直素質教育漏網之魚。
“你猜一猜德拉科是不是也這樣威脅過我?你再猜猜他現在為什麼這麼乖?”
“英國的純血巫師,難道都……”她上下打量盧修斯,啧啧道:“以你這樣的人為榜樣嗎……算了吧,斯内普教授那樣的才是讓人覺得優雅靠譜的成年巫師啊!還有純血論,你們真的活在二十世紀末嗎,我們最後一個封建王朝已經死了快一百年了,所以我真的不太懂這些太複古的思想。我的華|國小學老師說過,人人生而平等,我猜,純血優秀論并不是主流。”
“你……!”盧修斯本想用最簡單的方式讓她遠離自己的兒子,沒想到卻被對方羞辱到,他的魔杖頂部發出危險的白光,惡咒即将擊中眼前的女孩。“巧舌如簧!不知死活!”
白绮莉在心裡打賭,賭對方不會真對她下死手,畢竟德拉科是他的兒子,一個真正的好孩子不會有太差的父親。
于是,她真的隻是擡起胳膊就化解了危機——謝謝師父的袖裡乾坤,又讓她裝到了!
盧修斯震驚得看到自己被無聲繳械,準确來說是自己的魔法被一瞬間奪走,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在揮爪的一瞬間,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他保證自己絕對沒有眼花,對方真的隻是擡起了胳膊而已,他甚至覺得,擡胳膊這個動作也是無意義的,純粹是為了耍帥。
于是,他放下了魔杖,端正态度正視起這個女孩。他有些明白為什麼自己教養長大,以自身利益為先的德拉科會對這個女孩付出真心,要知道,他們那些純血巫師家庭,連接觸混血巫師都要做一番心理建設,盡管有些混血巫師實力強悍。
而他不知道的是,白绮莉此時已經汗流浃背了,她現在隻感覺這股成年巫師的強悍魔力四處亂竄,想要出逃,這股破壞力和之前學生之間使用的完全不同。她用精神力死死壓住,還不能被盧修斯看出不對勁……
速戰速決吧,她決定。
“馬叔叔。”這次是她主動打破沉默。
“馬……叔叔?”盧修斯糾正:“我姓馬爾……”
“這不重要,你是小馬的爸爸,我叫你馬叔叔,合情合理。總之,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之間,必須要進行強者和強者的對話,我們談談吧。”白绮莉緊繃着臉,皺着眉,學着斯内普教授盯着她熬制魔藥時的樣子,三分擔心,三分嫌棄,三分嘲諷,一分勉強認可。
盧修斯:“你想談些什麼?”
白绮莉給他看自己斷掉的胳膊,盧修斯看了半天,隻是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