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薇點頭。
蓮洛初從空間裡取出幾枚銀錠,和一枚金錠,“幫我買些你帶來的食物,這是訂金,不夠了我再給。”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中,取出了一枚銀絲穿珍珠的手環,“這是報酬。”
“夠了!夠了!”戈薇看着巴掌大的金銀發呆。
好有錢啊!
蓮洛初拉過戈薇的手,将手環戴在她的左手上,“珍珠可以用靈力開啟,是儲物用具。”
蓮洛初簡單的說了幾句,表示自己回來取零食的,便潇灑的飛走了,藍色的蝴蝶跟随着她,形影不離。
戈薇激動的用靈力打開珍珠,試探着将金銀和包裹塞了進去,“沒有重量啊!”
七寶跳到戈薇的肩膀上,“以後就不用背行李了!”
彌勒站在犬夜叉身邊,“好奇怪的姑娘。她似乎是抱着什麼目的來的!”
珊瑚綠色和服,背着飛來骨,好奇的問道:“法師,你平常看見漂亮的姑娘都會問‘你願意為我生孩子嗎?’今天怎麼不問了?”
彌勒摸着下巴,“因為直覺告訴我,我一旦問出口,下場會很慘啊!”看向犬夜叉,“你知道剛才的姑娘是什麼妖怪嗎?”
犬夜叉:“我不太清楚,感覺應該是植物成精。”
人迹罕至的深林生長着無數的天才地寶,瀑布清響,泉水叮咚,帶有妖族血脈的鳥類飛躍其中。
紅色的結界如一隻倒扣的紅碗,拒絕着智慧生物進入。
犬牙交錯的石頭圍起一汪清澈的溫泉,青色的絲織物被随意丢在地上,裡面一個絕色美人趴在石案上假寐,
烏發如同墨水一般在玉背上作畫,晶瑩的水珠貼在瑩白的雙臂上,熱氣蒸騰,臉頰上浮起嬌嫩的绯色,惹人垂涎。
石案上放置着酒壺,果盤。
蓮洛初手中把玩着一枚嬰兒拳頭大的淡黃色果子,“明目果,顧名思義,食之明目。可惜對我沒什麼用處。”随手抛出,一隻藍色的小鳥閃電般銜走,落在樹枝上,吃的津津有味。
妖族修煉艱難,蒙昧開智、修練人身堪稱艱難,即使是人族和妖族結合所生之子,大多難以成活。血脈融合是一方面,兩族排斥是兩一方面。稚子無辜,隻是在人族和妖族眼裡,他們是恥辱。
若是父母弱小......
隻是沒想到,這個犬夜叉居然是一個即将成年的半妖,倒是新鮮。資料中記載,他在母親死後流落在外,野蠻生長,無人管束。今日一見,還算可以,沒有嗜殺成性,堕入魔道。
隻是,扶桑這樣混亂的國家,一個弱小的半妖真的隻是依靠自己活下來的嗎?殺生丸真的沒有出手相助?
蓮洛初陷入沉思。
一隻藍色的蝴蝶飛到蓮洛初的指尖,翅膀輕扇,帶來遠方的消息。
蓮洛初赤腳踩上石闆,動用妖力蒸幹全身。挑起地上的衣衫穿戴整齊。撤掉結界,向西飛去。
陰翳茂密的樹林裡,白鶴信使半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回話。
殺生丸眉眼淡漠,“九州妖怪入境?”
白鶴信使:“是的殿下,根據消息,九州這次來的妖怪是一隻狐妖和一個人類,他們帶着萬魂帆進入扶桑。”
殺生丸金色的眼眸微擡,“這是母親的事情。”
白鶴信使的頭更低了,“天生牙可以克制萬魂帆,所以........”
殺生丸不耐道:“所以,要我小心?”
白鶴信使點頭。
殺生丸語氣諷刺,右手握着劍柄,“他們想要,就來試試。”說罷,轉身離開。
白鶴信使在身後欲言又止。殿下,九州妖怪的手段莫測,您要小心啊!
平整的草坪上開滿了五顔六色的花朵,清澈的小溪緩緩流過,茂密的水草裡藏着肥美的大魚。
一個鵝黃色和服的三頭身小姑娘捧着一束花,蹦蹦跳跳的走到一個兩頭身的青蛙一樣的妖怪身邊,“邪見爺爺,殺生丸大人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剛剛好像看見了一隻藍色的蝴蝶,很漂亮啊!”
抱着人頭杖的邪見給坐騎阿哞喂草,“很快的!别問了!殺生丸大人很快會回來的。就算大人不在乎你,他也一定會在乎我的!”
如月光般清冷的殺生丸緩步而來,“玲,走了。”
被殺生丸救起的無家可歸的女孩玲甜笑道:“好的!”
邪見拉着阿哞,奮力追趕,“殺生丸大人,等等我啊!”
殺生丸思量着奈落下落,突然擡頭望向湛藍色的天空,
飓風卷起落葉灰塵,模糊了景物。玲捂着眼睛,好一會才放開。
隻見一個狐狸眼的絕色美人笑盈盈的站在河邊,“殺生丸大人,我叫白萋萋。”
殺生丸毫無感情的視線像是在看死人,“狐妖,九州。”
邪見松開缰繩,舉着人頭杖對準白萋萋,“你怎麼會拿有鐵碎牙?”
白萋萋笑容魅惑,舉起手中黑色的長劍,“你說的是這個嗎?”像是恍然大霧,“這是我從一個叫犬夜叉的半妖手中搶來的,聽說西國的殺生丸一直渴望得到這把劍,特來奉上。”
邪見放下人頭杖,“原來是這樣,那你就把劍拿來......”
殺生丸一腳踩過邪見的身體,拔出腰間的長劍鬥鬼神,指向白萋萋,“放下鐵碎牙,你可以死了。”
白萋萋看似大吃一驚,聲音柔弱,“沒有必要吧!我隻是想來借助殺生丸殿下的天生牙一用而已。不知殺生丸可否割愛呢?”
殺生丸殘影一般躍向白萋萋,長劍刺向胸口,妖力四散,刀刃般割開泥土。
白萋萋無奈的拿出玉頸琵琶,指尖撥向琴弦,尖銳的聲音利刃般四散開來,灌木叢随聲而倒。
玲尖叫着爬上阿哞,将手伸向邪見,“邪見爺爺,我們快走!”
一隻大手抓向玲的衣領,玲尖叫道:“殺生丸大人救我!”
殺生丸轉身回防,卻被白萋萋攔下,“你的對手是我!”
玲拼命掙紮,卻被打暈了提在手上,黑衣男子落到地上,手掌捏着玲纖細的脖頸,語調輕柔,“殺生丸大人,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白萋萋走到伏臧身後,“你怎麼這麼快?”
伏臧利眉微挑,“傲慢自大的殺生丸,一個柔弱的小女孩,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青蛙,很難嗎?”
殺生丸怒氣勃發,“放下玲。”
伏臧笑道:“當然可以,用天生牙來交換吧!”
邪見大叫:“怎麼可以,這是老爺給殺生丸大人的遺物!”
清風拂過殺生丸銀白的發絲,毛茸茸的皮毛挂在肩膀上,厚重的梅花和服外穿着盔甲,眉心的彎月和臉頰上的妖紋讓殺生丸更顯俊美。
伏臧手掌微微收緊,玲的臉頰憋得漲紅,“殺生丸大人,我的耐心有限啊!”
殺生丸動作優雅的取下長劍,眼底飽含殺意,“想要這個?”
白萋萋上前幾步,伸手。
這時,一道少年音傳來,“把我的鐵碎牙還給我!”随即,一支帶有靈力的箭矢射向伏臧的手臂,伏臧不得已微微松手,提着玲向後越去。
一道紅色的披帛流星般飛來,撞開伏臧,卷起玲飛回河岸邊。
白萋萋注意到熟悉的錦緞法器,抛下即将到手的天生牙,轉身越到伏臧身邊。
殺生丸握着長劍,長身玉立,腳邊的邪見張大嘴抱頭鼠竄,
白萋萋和伏臧拿着鐵碎牙站在一起,
犬夜叉憤怒的望向白萋萋,戈薇拿着長弓,彌勒和珊瑚坐着雙尾貓飛在上空。
蓮洛初腳下是被用紅绫裹成蟬蛹的玲。
四個隊伍四個方位,像是對峙一般。
半妖犬夜叉沉不住氣,“白萋萋,把我的鐵碎牙還給我。”
白萋萋拿着劍,無視了暴怒的犬夜叉,看向青衣翩然的蓮洛初,“師姐,好久不見啊!”
蓮洛初撇了白萋萋一眼,仔細觀察着她身邊的伏臧,一身黑衣,面容俊美,隻是眉眼隻見的陰郁破壞了氣質。
還算可以,怪不得把白萋萋迷的暈頭轉向。
“伏臧,天生魔族,偷盜妖族至寶萬魂帆,攜南山狐族白萋萋逃往扶桑。我說的對嗎?”
伏臧伸出手,一支黑色的旗子飄浮其中,“你是來追回這個的?”
蓮洛初諷刺道:“不然呢?來追求你?”她看向白萋萋,“師妹,回頭是岸!一但師父親自動手,你的懲罰可不僅是面壁百年了。”
白萋萋低頭,似乎猶豫了。
殺生丸揮舞長劍,劈向伏臧,犬夜叉赤手空拳的沖向戰場,戈薇彎弓搭箭尋找時機。
珊瑚一身黑色緊身衣,拿着飛來骨,緊盯戰場。
彌勒眼觀四路,想要打開風穴,一隻蟲巢被白萋萋丢在地上,猙獰的蜜蜂四下飛舞,彌勒咬牙用藍色的珠鍊封住右手。
洛初大人的師妹來騙取鐵碎牙?目的是為了殺生丸的天生牙?
蓮洛初看着面前低着頭的師妹,秀美的眼裡充斥着好奇,“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錯了?”
白萋萋水潤的眼睛蓄滿淚水,“師姐,我昏了頭,跟伏臧犯下大錯,我發誓,我早都後悔了!隻是他威脅我,”說着,白萋萋嬌柔的身軀倒向蓮洛初,
蓮洛初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扶着白萋萋的手臂。
白萋萋眼睛寒光一閃,一手攥住蓮洛初的小臂,另一隻手上的紅色細線紮上蓮洛初的手腕,
感受到威脅的蓮洛初一甩手,白萋萋頃刻間倒飛出去。
蓮洛初隻覺的渾身熾熱無力,半跪在地上運轉妖力,想要逼出毒血。護主的紅绫離開玲,圍繞着蓮洛初旋轉。
一邊的殺生丸和犬夜叉共同攻向伏臧,伏臧身形飄忽,手上的雙頭虎叉寒光閃爍,犬夜叉被伏臧逼退,殺生丸補上空缺,卻被割開一道傷口,
戈薇射出的箭矢刺破了伏臧的衣襟,一隻紅色的镯子掉落在地,彈跳到一邊。
殺生丸墜落的血液滴在镯子上,镯子瞬間化作星光,飄散到殺生丸的右手腕上,形成血玉镯子,然後消散在空中。
伏臧滿臉可惜,放出劇毒的瘴氣。所到之處,草木枯萎,鳥獸俱散。一抹黑色的毒氣逼着珊瑚和彌勒坐上雲母,犬夜叉抱走戈薇。
白萋萋被伏臧拉走的一瞬間,幾根紅絲飛射而來,在白萋萋絕色的臉龐上留下了幾絲傷痕,隻是,朱紅色的血液中帶着一抹藍色,代表着它的難纏。
“啊——我的臉!”白萋萋的尖叫聲響徹天邊,她帶着怨毒的眼神和伏臧一起被毒蟲最猛勝簇擁着消失在天邊。
犬夜叉走到蓮洛初腳邊,撿起白萋萋掉落的鐵碎牙,仔細打量,珍惜摩挲。珊瑚和彌勒站在一邊聊着白萋萋和奈落的關系。醒來的玲跑到殺生丸身邊和邪見叽叽喳喳的說話。
蓮洛初強撐着逼出紅色的蠱蟲,用紅線将它切碎,一把火燒掉。眉心的銀色蓮紋變成鮮豔的血色,淡漠的神情滿是厭惡,咬牙切齒道:“白萋萋你很好!鎖心蠱,塵緣線,你可真是大方!”
鎖心蠱遇血則入,被它入侵的人會對鎖心蠱母蠱的擁有者死心塌地。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伏臧就是母蠱的擁有者。所以,白萋萋,你是想要我對你的心上人一見鐘情?
想要毀我道心?因情堕魔的人、妖可不少!
還有塵緣線,鎖心蠱的衍生品,連着的兩人不能分開超過百尺之距。蓮洛初沿着自己手腕上的紅線,看向不遠處的清冷似雪的青年。
戈薇走了過來扶起蓮洛初,面色擔憂,“你還好嗎,洛初?”
蓮洛初蒼白的面容上浮起一抹真誠的微笑,“還好。”
戈薇沿着她的視線看向不遠處的殺生丸,紅線?一根耀眼的紅線連接着白衣男子和青衣女子。
男子一身貴氣,雪白的長發和金色的眼眸更添一抹冷色。
女子青衣溫婉,墨發披散,臉色蒼白,柔弱美麗,眉間赤色的眉钿帶來一抹難掩的怒色。
隻是四目相對之間,沉默無言。
殺生丸無視了邪見的聒噪,沿着紅線看去,源頭是,白萋萋的師姐,洛初?
殺生丸足間一點飛過小溪,落在蓮洛初面前。
犬夜叉激動的飛過來将戈薇護在身後,雪白的犬耳豎起,警惕道:“你想幹什麼?”
戈薇拉住犬夜叉,“犬夜叉,沒事的。”
殺生丸伸出披着白尾的手,磁性中帶着清冷的嗓音,“紅線是怎麼回事?”
犬夜叉瞪大眼睛:“哪裡有紅線啊!”
戈薇:“你看不見嗎?”
蓮洛初打量了一下這對兄弟,還挺像。
“殺生丸,西國太子,鬥牙王之子。有一弟半妖犬夜叉,癡迷找到鐵碎牙。怎麼白萋萋給你鐵碎牙為什麼不要?”
殺生丸重複:“紅線是什麼?九州的東西?”
蓮洛初纏繞着紅绫,“是啊!紅線名為塵緣線,是月老線的替代品,一般是用來求偶的。我們被伏臧算計了。三個月之後就可以解開了。限制嘛!就是不能離開對方百尺之距。明白嗎?”
殺生丸打量面前的美麗少女,“洛初?天生牙對萬魂帆的效果的很好?”
蓮洛初收起紅绫,“很好,有極大的削弱作用。隻是你對它的掌控不足,恐怕很難發揮效果。”
邪見抱着人頭杖跑來,怒斥道:“你是什麼人啊!居然敢來懷疑殺生丸大人對天生牙的掌控力?”
蓮洛初低頭,“烏天狗一族的邪見,殺生丸的家臣。”
邪見驚訝:“你認識我?難道我的大名已經傳遍四海了嗎?”
玲站在邪見身後,好奇的看向這個眉心有蓮紋的人。
蓮洛初看着脖頸上有一圈吓人的烏青的小姑娘,“你叫玲?”
玲仰頭:“是的!”
蓮洛初取出一隻小玉瓶,丢給大眼睛的小姑娘,“這是藥物。”
玲看了殺生丸一眼,收起藥瓶,乖巧道謝。
離别之際,戈薇取出一大堆零食、漢堡、方便面........“這是你拜托我買的零食,給你!”
蓮洛初将小山一般的東西收到空間裡,看到戈薇遞來的一盒金銀,“怎麼了?”
戈薇笑道:“這是剩下的碎金銀,沒有用完,還給你。”
看到堅持的戈薇,蓮洛初接過金銀,“謝謝你。”
戈薇微笑着取出一個竹制的盒子,“這是我做的壽司,謝謝你送給我的珍珠空間,它幫了很多忙,我的課本可以帶過來複習了!”
蓮洛初收下盒子,忽然問道,“你知道嗎?你的時間在這裡似乎是停滞的?”
在戈薇疑惑的目光中,蓮洛初看了犬夜叉他們一眼,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句。
“小心白萋萋和伏臧,他們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而且不擇手段!”
粉色的花瓣地毯一般鋪在地上,盛開的粉色櫻花像是煙霧一樣漂浮在空中。藍色的蝴蝶翩跹其中,若隐若現。
一顆百年櫻花樹上,一個青衣美人栖于樹上,裙擺垂至腳面,紅色的披帛挽在小臂上,與赤色的眉钿交相輝映,讓人一見難忘。一根紅線從寬大的袖口伸出,蜿蜒至遠方。
一個白色梅花紅紋和服的俊美青年緩步走來,金色的眼睛和臉頰上紅色的妖紋顯示着他非人類的身份。毛茸茸的白尾披在肩上,長毛随風飄散。
蓮洛初動了動手指。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啊!
鮮紅的絲線纏住殺生丸的手腕,他金眸微擡,仙姿佚貌,仰頭看向樹上的美人,“為什麼不走?”
蓮洛初挑眉,“你不是要實驗紅線的距離嗎?知道限制了?”
殺生丸無奈,“百尺之距。”
蓮洛初跳下花樹,一個趔趄被殺生丸扶住,纖細的手指摸向溫暖的白毛,一觸即放。
粗重的樹幹微抖,散落一片花瓣,绯色的櫻花在空中靈巧的飛舞,随風飄散,仙境一般。
牽着阿哞玲好奇的問道:“邪見爺爺,殺生丸大人和洛初大人的手上的紅線你能看見嗎?”
後面跟着的邪見道:“看不見。”邪見撞到玲的後背,“你怎麼突然停下了?”
玲躲在雙頭坐騎身後,矮小的邪見看去,“啊——啊——??”
殺生丸大人居然抱着那個九州的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