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轉向小路,走入山林,“前面有一個寺廟,我們去那裡吧!”
山下的村莊富裕甯靜,房子聚在一起,被分割整齊的良田包圍着,大多數是磚瓦房,家家冒起炊煙,許多活潑的小孩站在一起玩鬧。山上的寺廟被廢棄了,但是幹淨整潔還有一些木柴,像是獵戶休整的地方。
蓮洛初用妖力清理了房子,從空間裡取出屏風軟榻,杯茶碗盞,安置好,将一座破舊的房子硬生生變成了華麗的閨閣,還有自己編織到一半的珍珠汗衫帶着箱子被取了出來。
桔梗見狀嘴角抽了抽,也太誇張了。隻是住一晚而已啊!
暮色四合,倦鳥歸林,蓮洛初跟着桔梗抱着采摘的草藥走回寺廟,“我們終于到了!這裡又沒有村民要治病,我們為什麼要摘草藥啊?”
門前,桔梗放下草藥,整理了略微有些亂的衣襟,“自然是作為借住房子的費用。”
蓮洛初歎了口氣,不理解但尊重,“随你吧。”
太陽依依不舍的收回最後一縷光芒,蓮洛初在檐下點亮了琉璃蓮花燈,紅燭垂淚,又是一夜。
清晨,桔梗整理好草藥,蓮洛初收回器物,兩人繼續向東去。林間溪流平緩,兩人坐着小船,妖力催動它徑直向前,蓮洛初好奇的問道:“桔梗,我怎麼覺得你是有目的地的呢?”
桔梗坐在船頭,用弓箭拂開探出的枝葉,“是啊!五十年一開的蓬萊島,它的結界馬上就要打開了。”
“你為什麼要去?”
桔梗沒有回答,隻是沉默的望向遠方。
湛藍色的天空和寶藍色的海水相接,水天一色,白色的沙粒堆積在沙灘上,咆哮的海浪将海底豔麗的貝類推上岸邊,木制的漁船在海上飄蕩尋找着魚群,漸漸靠岸。
海邊的村莊裡,十幾個老弱婦孺聚在村中富戶門邊竊竊私語,她們皮膚黢黑,衣着暗淡,聚在一起,
“你看見了?”一個老太太背着孫子問道,
“看見了!一個美麗的巫女小姐和一個漂亮的女妖在老爺家裡呢,聽說是想要在這裡等待那個島嶼。”另一個見多識廣的老太太向衆人解惑。
“你怎麼知道她是女妖啊?”
“害!那個女妖眉心有着銀色的花紋,而且她的衣服不是和服,倒像是九州那邊的衣服。”
一陣驚呼聲傳來,“哇——!鳕奶奶你知道的真多!”
老人有些得意,“那是!我小的時候,九州派船過來傳佛教,我見過那些女人的衣服,下擺可寬了!”又拐回正題,“她的樣貌太好看了,我年輕的時候見過海上俊美的魚妖,她給我的感覺和那個魚妖一模一樣。”
又是一陣豔羨聲、唏噓聲。
“那個島嶼啊?”一個小姑娘天真的問道,“附近有島嶼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是啊!是啊!”小夥伴們齊齊點頭,擡頭看向村中滿頭白發的奶奶和爺爺。
老人們蚌殼一般閉了嘴,面色複雜,趕蒼蠅一般驅趕着小孩,道:“行了,太陽快落山了,你們的活幹完了嗎?鹹魚曬幹了嗎?幹透的魚收起來了嗎?挑水挑滿了嗎?”
小孩子一哄而散,各自玩鬧去了。
富戶屋内。
桔梗和蓮洛初跪坐在富戶對面,富戶是一個頭發烏黑的中年男子,名叫東裕,家境富裕讓他顯得的有些年輕,
“我知道兩位的來意,”東裕端正的跪坐着,面前火堆燒着陶罐,“我的父親知道許多内情,但是他早在在幾年前已經去世了,去世之前,他告訴了我有關五十年一出現的島嶼的事情。”
蓮洛初心道:五十年一出現的島嶼,隻有在固定的時間裡才能進出其他的時候人們根本找不到入口,這種說法倒像是九州的秘境一樣,他難道是結界嗎?
桔梗專注的聽着,明亮的光線透過紙糊的窗戶打在她雪白的面頰上,顯得聖潔而莊重。
“那座島嶼的名字叫蓬萊島。”東裕用火鉗撥弄着炭火,橙黃色的暖光遮不住他的恐懼,“我的父親告訴我,一但那座島嶼出現,我們村莊必須立刻搬離這裡。”
蓮洛初好奇道:“為什麼?難道那裡有什麼可怕的吃人的妖怪?”
東裕鄭重的點頭,“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