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殺生丸裹着白色的狼皮披風,站在廊下的夜明珠處,并沒有應下師弟的稱呼,前行幾步,走到小洛初身邊,學着小洛初的樣子擡頭望月。
小洛初給他騰出一塊地方,扭頭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小殺生丸道:“我去看了時代樹。”
“你很喜歡祂?”
小殺生丸皺眉,似乎有什麼不解的地方,“我總是覺得這棵樹很熟悉,而且,我總覺得我不屬于這個地方。”
小洛初站的有些累了,便拿起懷中的帕子鋪在地上當墊子,坐下後,拍了拍身邊的台階,“你也坐。”
小殺生丸從善如流的坐下,規規矩矩的不似小洛初随意。
小洛初抱膝,擡頭望月。聞言有些驚喜,“你也有這種感覺嗎?我第一次見到祂的時候,也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
小殺生丸問道:“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小洛初道:“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們上輩子見過祂啊?”
小殺生丸道:“也許吧。”
小洛初想起自己知道的消息,試探的問道:“殺生丸,我聽說你是玄帝嫡次子,那你怎麼會來南元洞呢?”
小殺生丸璀璨的金眸閃過一絲無奈,“國師算命,說我命中有一大劫,唯有到南元洞來,才有化解的可能。”
小洛初伸手揉了揉面頰,“可信嗎?”
小殺生丸一臉無奈:“反正我父皇母後是信了。”
小洛初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你可真是!真是!......”
“哎!”小洛初挪向了小殺生丸身邊坐下,“我聽說你有一門婚約?還是以國書為定的那種?”
小殺生丸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道:“這個我知道,是和赤帝二子的孫女,洛初郡主。榮王遊曆天下之後,郡主便被養在皇後宮中。不過,依照我母親的小道消息,她卻是被送出去拜師學藝去了。”
小殺生丸金眸帶着些許戲谑,“聽說她被送到了南元洞。”
小洛初原本認真聽着,雙手支着下巴,隻等着自己揭穿之後小殺生丸震驚的神情。聽到這句話之後,轉身一看,一臉震驚,“你居然知道?”
小殺生丸略略挑眉,“你猜?”
小洛初氣的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一擡頭,“殺生丸!你站住!”
小殺生丸早就站起來溜了,隻留下一道白色的殘影呼嘯而過。
小洛初見狀更生氣了,拿起蓮花燈,提着衣擺向前沖去,“你站住——!”
兩人在偏園上蹿下跳,天雖然暗着,挂在牆壁上的夜明珠卻如同小太陽一般照亮了偏廳。
小殺生丸越過廊下的欄杆,小洛初擡步跳上台階。
小殺生丸轉過朱紅色的柱子,小洛初堵住了廊下出口。
兩人左追右趕,在月光下圍着小小的偏廳跑鬧着,笑聲一片。孤寂悄然離開,留下笑語歡鬧。
兩人跑鬧過後,坐在台階上看月亮。
小洛初的面頰紅撲撲的,小殺生丸雪白的面頰也帶着一絲紅潤。
一陣清風拂過,竹葉的影子相互碰撞,細簌作響,小洛初裹緊了披風,一字一句認真的問道:“殺生丸,你知道我們有婚約對嗎?”
小殺生丸:“嗯,我知道。”
小洛初轉過頭,“我們以後會是夫妻對嗎?會一輩子在一起對嗎?生同寝死同穴?”
小殺生丸:“也許吧。”他十分認真,“人的一生很長,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我沒有辦法承諾。你的想法也會變化的,畢竟我們的人生很長。”
小洛初伸手,抓皺了小殺生丸的滾邊袖口,眼底的偏執讓人心驚,熾熱的像是萬年寒冰中的火焰,再次問道:“我們以後會成婚,所以你會一輩子陪着我嗎?”
小殺生丸想起了赤帝洛初郡主的身世,父母恩愛,自身又是獨女,可是一夕之間風雲變幻,卻是幾乎家破人亡,親人不在身邊,自己孤身一人。他忽然有些心軟了,我們的親事國書認證,不會改的。
思及此,伸手握緊了小洛初的小胖手,金眸帶着堅定,“會的。我會陪着你的。”畢竟,我會在南元洞拜師學藝數十年,我們會一起長大。
小洛初笑了,握緊了殺生丸的手。
殺生丸,不要食言啊!你若是食言了,我會讓你一輩子陪着我的。
月光清冷,隻是周圍的星星越發密集,閃爍着,歡呼着,冷靜的旁觀着,像是月神一般傲然而淡漠的俯視着世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