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幾人把喬沐帶到校醫室的時候,校醫還在觀看新聞。
這個校醫很年輕,是甯城醫科大學的研究生,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甯城一中當一個校醫。
不過他人很好,認真仔細,也不會覺得來看病的學生矯情活該,比起之前隻會罵學生有病活該的校醫簡直好了太多。
“醫生,他的腿崴了。”
喻言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校醫聞聲,從辦公室裡深處一個腦袋,喊道,“把他帶到這裡來。”
“好的。”
另外兩人将喬沐扶着往校醫的地方過去,喻言則是發消息給自家老媽報備了一下今天晚回家的消息。
另外兩個同學是住校生,把人送到校醫室以後就離開了。
喻言則站在喬沐身邊,替他回答醫生的問題。
“叫啥名啊?幾班的?幾歲了?”
“喬沐,528班,額……17歲。”喻言口快直接趕在喬沐開口前回答了這些基本問題。
喬沐皺眉不解,他望向一旁的喻言,“你幹嗎?”
“幫你回答問題啊。”喻言還沒有意識到不對勁,直到校醫也看了過來。
“但是這些問題,應該不用别人幫忙吧?”校醫拿着筆,看喻言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喻言後知後覺自己剛才回答的問題,脖子瞬間紅了,耳朵也感受到了脖子的溫度,悄悄的跟着變了一個顔色。
他不好意思的咳嗽幾聲,“額,他是轉校生,我怕他不熟悉自己是幾班的,所以……”
“不熟悉?連自己的名字也不熟悉?”校醫看喻言脖子紅透了,忍不住繼續逗他,“你這班長可以啊,這麼細心。”
“啊哈哈哈,那是……哈哈。”喻言讪讪笑着,不敢繼續說下去,也不敢看校醫和喬沐的眼神,仰頭望着天花闆,他心想校醫室的燈好刺眼,一點也不好看。
校醫也沒有繼續逗喻言,低頭便開始查看喬沐的傷情如何。
“疼嗎?”校醫按了按喬沐的腳踝。
喬沐臉色煞白,但臉上卻表現得十分鎮定,“痛。”
校醫又看了一會,“你這個可能是韌帶撕裂,要去醫院拍片看看具體情況。”
“韌帶撕裂?”在醫生說出着四個字的時候,喬沐猛地想要坐起來,但是被喻言按了回去。
“别激動,我們先去醫院拍片看看具體情況。”喻言知道喬沐在擔心什麼,無非就是韌帶撕裂如果嚴重的話,估計要好久都不能下床走路了。
喬沐抓住喻言的手,語氣誠懇的說,“喻言,拜托你帶我去醫院。”
喻言無語凝噎,“……我也沒說我不帶你去呀!”
在校醫的幫助下,喻言背着喬沐下樓了。
好在校醫室隻是在二樓,不算高。
不過從校醫室到校門口卻還有一長段路要走,喬沐擔心喻言背不動自己,然後把自己摔了,到時候兩個人都摔在地上,都不用起來了。
等下完樓梯,他便拍了拍喻言的肩,“你放我下來,我能走了。”
這話喻言聽了就有些不高興了,“你在質疑我的體力?呵,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你給我看好了!”
說着,喻言調整了一個姿勢,快步沖向校門口。
如果說前面喬沐還懷疑喻言沒有力氣會把他們兩個人都摔倒,現在他則是擔心喻言跑的太快,被自己的腳步絆倒。
少年總有一些無處釋放的想象力,當這些想象力無處釋放便隻好用在自己身上。
比如喬沐,他在從醫務室到校門口這段路上,便已經幻想了無數個摔倒的結果,或者是被人半路撞倒的情形。
他之所以這麼想,并非他有被害妄想症,他隻是單純的想象力豐富。
而且他一旦進入想象的世界,一般都會屏蔽外界的聲音,專注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他自己醒過來。
就想現在,喻言已經帶着喬沐來到了校門口,正在等待出租車,但是無論喻言怎麼喊喬沐,都沒有人理他。
直到他下意識的抖了抖手,這才把喬沐喚醒。
喬沐看了眼周圍的環境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開學校了,他拍着喻言的肩,“可以放我下來了。”
喻言無聲的笑了下,語氣有些無奈,“現在知道下來了?”
“啊?”喬沐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單純以為喻言背累了。
喻言确實背累了,他把喬沐放下來的時候,隻覺得後背解放了,他緩慢的挺直腰,長舒一口氣,“呼!”
喬沐見他這樣也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