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威士忌因為力量異于常人,其實更喜歡直接上手,雖然他在射擊方面同樣具備頂尖水準。
而琴酒隻要趁手的東西都能被他利用,但最趁手的無疑是槍械。從他對待那把伯/萊/塔/比男人對待老婆親密得多,可見他真正的偏好所在。
至于白蘭地自己,他才不需要這麼低級的手段。斥諸武力在他看來太粗暴了,适合四肢發達的武夫。而人類之所以成為高等生物是因為他們有了智慧,可以動口解決的問題為什麼還要動手?
“這個羽田浩司,有什麼特别之處嗎?”白蘭地俏皮地舉手問,“總不會‘殺了不該死的人’指的是他吧?”
在白蘭地想來,阿曼達·休斯至少是涉及美國政經兩界的大人物,就單純的影響力來說,羽田浩司這樣一個島國的棋手又算得了什麼?但如果阿曼達之死并不是當年組織遭遇重創的關鍵因素,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還有誰能撼動組織根基。
“羽田浩司的背景很幹淨,他的家族雖然也算名門,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早成了曆史。可以說除了将棋,他和阿曼達·休斯沒有任何關聯,即便追溯他當年的行程,至少現有的線索都隻能證明,他和休斯女士的交集不過是一場偶遇。”巽夜一淡淡地道。
一個相對阿曼達而言的小人物,意外受到牽連被殺,這是各方調查指向的共同結果。他的存在感其實在于死亡之後的将來,作為留給“小學生”偵探破案的突破口。即使以身為“錨點”的優勢,巽夜一能掌握到的更多目前不記錄在案的信息,也限于失蹤的女保镖若狹留美和後來跟着失蹤的調查者赤井務武。
“那麼‘激怒了不能惹的人’呢?我原本猜測可能指同阿曼達·休斯有關的人,可是又解釋不了Rum的行為。”白蘭地抓着下巴思考。
朗姆為了對付阿曼達·休斯身邊的保镖,帶了很多人手。阿曼達·休斯的保镖們除了被當作嫌疑人失蹤的那位,多數也隻是遇襲後失去意識,連受傷都談不上。不過似乎事後發現有一人死于被關入行李箱時意外造成的窒息,還有一人死于過敏反應,同樣是意外。所以這兩人并未被記錄在受害者名單上。
這能說明,第一,朗姆找上阿曼達·休斯不會是個人行為,而是組織任務。第二,他的任務目标明确,但實際動手是有所顧忌的,甚至可以說很謹慎,并沒有為了保密就輕易殺人滅口。由此可推測他們應該事前對行動後果有過評估,至少對殺死休斯的後果是有準備的,不殺保镖顯然是為了避免擴大影響惹惱官方,從而帶來更多麻煩。
然而根據已有線索,當年針對組織的清理行動涉及了美國的FBI和CIA,英國MI6以及日本公安,顯而易見,這不可能是朗姆事先預計到的後果。那麼,誰有這麼大能量同時撬動了三個國家的情報部門呢?不僅如此,據他所知到最後連德國和法國都偷偷摻和了一腳。
巽夜一心裡掠過若狹留美和赤井務武的面容,又飛快否定。哪怕加上赤井務武的妻子赤井瑪麗,又或是他的長子赤井秀一,這些人或許會在未來形成一股強大的能左右事态發展的能量,但十一年前卻絕沒有這個可能。
可是如果所有的事都隻能遵循預定的軌道,軌道之外什麼都不會發生,那這個世界根本不具備“成長性”——類似于生命的活性——也就不可能有“錨點”出現。
因此問題又回到源頭。“錨點”的記憶固然不會錯,在真實的世界裡卻并不見得就是完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