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的差距又何其大!
盡管強迫自己進行攻擊,也從未傷到過就站在原地不動的“虎杖悠仁”。對方像是貓戲老鼠一般,明明能直接殺掉他,卻隻是戲耍着面對自己的每一次進攻。
明明白白的輕視。
他曾在津美紀的病床前,暗暗宣誓自己要不平等地拯救他人。虎杖悠仁是善人,是他發誓要拯救的存在。
“隻能用那一招了嗎……”
沒有援軍,但作為咒術師,作為虎杖悠仁的同伴,他決不允許自己在此時放棄。
伏黑惠狼狽地跪在那裡,雙手結印,身上的咒力如火焰般搖晃,膨脹:“布瑠部,由良——”
有人從高空翻落,站在他面前。她手上持着一把血紅色宛若流動着的長槍,筆直堅定地站在那裡,槍一甩,直指“虎杖悠仁”:
“你的對手在這裡。”
“虎杖悠仁”露出殘忍的笑容:“哦?又來一個,還是個女人,不自量力。”
“想必你的肉一定很好吃。”
伏黑惠視線有些模糊,仍舊強撐着試圖說什麼,見兩面宿傩并不打算主動進攻,而是饒有興緻地看着,加奈千央警戒着,主動後退兩步,空出的那隻手放在伏黑惠肩上:“不要抵抗。”
往外流的血停止了。不僅如此,他感到心髒在加快跳動,有更多的新鮮血液湧出,發黑的視線也逐漸回歸清晰——隻是身上的疼痛也更加明顯。
“可以了,加奈同學,”伏黑惠勉力站起身,“虎杖悠仁的意識被兩面宿傩壓制住了,但我相信他可以掌控自己的身體的。”
“我要怎麼做?”
“虎杖悠仁換回自己的意識到話,因為沒有心髒會立刻死去,而兩面宿傩有反轉術式可以治愈自己。”
“不用擔心,理論意義上心髒隻是泵血的器官。我的能力可以代替這部分作用直到回到高專接受治療。”
加奈千央先是安慰了伏黑惠一句,随即又提出補救方法:“不過如果能在五條老師來之前處理了這個問題就更好了。”
“加奈同學已經通知了五條老師嗎?”
“我拜托天河小姐了。”
帳外很遠的安全地帶。
天河凜持之不懈的電話轟炸,終于接通了。
與伏黑惠舒緩的臉色相反,兩面宿傩的臉色更黑了:“好,很好,那就讓我先殺了你,作為我出世的煙花慶祝好了!”
地上有大片混亂的血迹。一部分是伏黑惠的,還有一部分是虎杖悠仁這具身體被兩面宿傩破壞後流出來的。
盯着虎杖悠仁心口的大洞,加奈千央簡直稱得上是惡意地笑了。
流出的鮮血,以及足夠的傷口——倘若這還不能達成利用其他人血液的條件,那她的能力也不會被人分外忌憚了。
“異能力,血液操縱。”
兩面宿傩感到自己占據的這具身體,血脈在鼓動,膨脹,血液在逆流,渾身上下,有裂口不斷出現。他的皮膚下層在變得黯紅,有血點逐漸擴大為瘀塊,再噴湧而出。
“好,很好,終于碰上了個有意思的家夥!我會把你的頭砍下來,裝飾在我的領域裡,感到榮幸吧!”
全身上下被紅色覆蓋,兩面宿傩毫不在意,但眼中湧出強烈的戰意。
“就如你們所願好了,雜魚們!”
那胸口的創傷随着反轉術式盡數修複。轉眼間,他身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再也沒有可以操縱的空間。
加奈千央不意外這個結果,不如說她也沒期待過這能戰勝這個古老的鬼神。
但不管是如何可以反複修複,在大量使用自己的能力之後,兩面宿傩的意識總會有虛弱的可能,既然伏黑惠願意相信虎杖悠仁可以恢複意識,五條悟也向來對他一視同仁,那她也願意在此時賭上一把,至少要堅持到五條悟到達!
認真起來的兩面宿傩的恐怖,這次伏黑惠和加奈千央都感受到了。那句話音還沒落,對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握緊長槍,向身後刺過去,刺中了什麼的手感傳來,沒有拿回武器,加奈千央立刻朝旁邊躲開,那把長槍在空中化作血珠,再次在她手上凝結。
多道無形的尖銳之氣向她撲來。她一手槍耍的虎虎生風,硬生生攔下了其中幾道,但仍有一道閃避不及從她身側劃過,瞬間就紅了半邊身體。
伏黑惠一次次召喚生物,嘗試掩護對方,卻沒能讓兩面宿傩分出一絲眼神在這裡。
畢竟加奈千央身側,突然爆發出漫天遍野的血色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