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加奈千央将人揍進了醫院,為了兩家的面子功夫,她也得裝樣子在不遠處外面等着,不過考慮到和高專的關系,在來之前她就請了另一位人士幫忙。
所以,等禅院真希到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隻留下原地的禅院真依,在見到她姐姐的時候,面色不渝的翻了個白眼:“你過來幹什麼?”
“這是我的台詞吧?這裡是東京,又不是京都,你來這裡幹嘛?”
“你以為我願意來,還不是跟着那家夥屁股後面過來的。”
禅院真依頓了頓,突然想起加奈千央臨走前說的話,聲音低了些,
“我們談談吧。”
這片小天地又再次沉默下來。姐妹兩容貌相似,氣質卻截然相反。兩人僵硬地呆了半個小時,直到門口的風鈴作響,有人推門進來:
“呃…剛才有人打電話說這裡有事找我。”
是還在高專做客的西格瑪。
他看着這僵硬的氛圍一時有些進退維谷,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下雪了…”
加奈千央看着有一片雪花晶瑩剔透的從空中落下,又看向那邊窗内散發着暖黃色燈光的空間中,兩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長長呼了口氣。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做這種事?”
西格瑪無奈的坐在她身旁,抱怨道。
“不是很好嗎?你的異能幫助了其他人。這不就是很好的使用方法嗎?”
“我的異能本來是拿來交換情報,唉…不說了,我什麼時候能回天空賭場?”
“你的産業還在被政府查封着呢。涉及到非法經營,估計要回來比較難了。”
見他不太意外,但仍有些失落,加奈千央安慰他:
“不過恭喜你,還有一個好消息,你之前被控訴協助犯罪分子進行犯罪活動,所以高專對你進行了一定的人身自由限制。但是經異能特務科的考量後,決定暫時把你保釋。順帶一提,保釋你的是武裝偵探社。”
“所以如果不想待在這裡的話,就去那邊報道吧。”
“這是在趕我走?”
西格瑪眉眼間流淌過淡淡的愁緒。這段時間是他記憶中極其愉快的一段時光,無論是熱血的少年還是搞笑的日常,都令他分外新鮮與…快樂。
他也才第一次知道,原來“家人”“同伴”這樣的關系,遠比費佳展示出的要溫暖一萬倍。
“怎麼會?畢竟我這裡真的有很多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加奈千央打量着他的神色,倏而一笑,
“既然你不打算走,那就留下來之後和我一起加班吧。”
“???”
加奈千央沒有回答西格瑪的疑惑,反而思緒飄遠了。
在那天森鷗外問她有什麼請求的時候,她如此說道:
“我想借夢野久作一用。”
數次導緻橫濱陷入混亂,至今仍舊被關在地下室的秘密武器——是個年僅十三的孩子。
“你明明知道,夢野久作能做到的事,五條悟也可以做到。”
對方端詳着她的神色,
“可能隻是需要更多時間罷了。但在你達成的條件中,他也隻是易如反掌。”
但是不可以。
她仍舊記得那天她看着他說出那番話的神情,怔怔地望着,仿佛一個遙不可及足夠美好的夢,又像斑斓的泡泡,想要靠近,又深怕戳破。
所以她想要守護這份夢想。不論結果,不談代價。
神子怎麼該被塵土掩埋,他就該高高坐在神位上。
所以,這件事什麼時候才能定下來呢?
大概和她抱着同樣的想法,想着盡快确定下來的加茂家上層在她回來之後,就談到了此事。
因此當她提議用一場族内的大典來昭告她的新身份時,他們也沒有多加反對,畢竟家主繼承人換人是一件大事。
有人暗戳戳地看向加茂憲紀,卻見他安靜地站在角落,無悲無喜,似乎早就對這個結果有所預料,在上面人宣布這個結果時,他竟然還有閑心擡手鼓了鼓掌。
事情被定在半個月後。
再次和孔時雨見面,中年人的目光已經帶了探究。但畢竟活了這麼多年,他明白自己要想要在灰色地帶裡好好活下去,第一要義就是不要多管閑事。
“我有個委托,希望你能暗地裡幫我發布。”
她一如既往,直接開門見山,
“我知道大部分人發布委托是挂在黑網上。但這次挂上之後我要你私下裡去接觸被委托方,尤其是那些強大的詛咒師,實在不強大也沒關系,但是要保證數量絕對多。”
“你這是要我幹出賣他們的事啊。”
孔時雨看着那寫着地點的委托内容,瞳孔不自覺的震了震。他的手放在口袋中摸索了幾次打火機,都沒能拿出來。
“不會讓你難做的,我像是那樣的人嗎?”
不管對面隐含控訴的眼神像是在說“你難道不是這樣的人嗎”,她又吐出一個名字,是那次她放跑了的詛咒師。
“他會和你一起。成為勸說其他人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