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奈千央挂斷電話後,迅速地在黑暗中穿行。這棟樓目前人員分布非常複雜,既有着灰原哀這樣的小孩子,又有着幾起兇殺案的犯人,還可能隐藏着黑衣組織的成員,甚至是琴酒本人。她必須小心行事。
加奈千央的腳步輕盈而迅速,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她穿過走廊,來到了一個緊急樓梯口,這裡應該是通往上層的最快路徑。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樓梯間裡彌漫着一股刺鼻的煙味。
加奈千央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時間緊迫,必須盡快找到琴酒和其他可能的黑衣組織成員。
就在她向上爬了十層左右的時候,她聽到了樓上傳來的輕微腳步聲。她立刻停下腳步,屏住呼吸,靜靜地聆聽。有兩個腳步聲,憑借她的能力感應,其中一個是琴酒,另一個她沒有見過,但應該是對方的搭檔。
加奈千央迅速地評估了周圍的環境,她找了個隐蔽的角落,藏身其中。她的身體緊貼着牆壁,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不久,一個身影出現在樓梯口,他穿着黑色的風衣,戴着一頂帽子,臉上戴着一副墨鏡。熟悉的銀色長發,熟悉的走路身形。知道殺手對視線一向非常敏感,她沒有刻意注視着對方,視線微微下移,挪到他的衣擺處。
琴酒似乎在尋找什麼,他的目光在樓梯間四處掃視,但并沒有注意到加奈千央的藏身之處。有一個看上去敦實的男人同樣穿着黑色的衣服,恭敬地走在琴酒身後幾步。
要動手嗎?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安室透發來的消息。消息很短,隻有幾個字:“已通知公安,即将抵達。”
盡管隻是微弱的震動,但在安靜的空間内,這點聲音仍然被對方察覺,琴酒迅速轉身向這邊開了兩槍:
“誰在那裡?”
加奈千央決定不再掩飾自己的身形,她鎮定自若地走出去,對着那邊的兩個人開口:
“好久不見,琴酒。”
男人周圍的氣壓頓時低了下來。
伏特加來回看看他倆。見着自己的大哥沒有動作。于是強撐起氣勢唬人般大喊了一聲:“你是什麼人?”
琴酒将口中的雪茄吐出,腳尖狠狠踩在那絲火光上,眼神冷厲:
“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倒不如說,為什麼不敢呢?”
加奈千央無視他想要殺人的表情,
“雖然我們之前确實有段交情。但實在不好意思。為了我接下來的計劃和安排能夠順利進行。就請你束手就擒吧。”
琴酒冷笑了一聲:“你盡可以試試看。”
她本來戰鬥的姿勢停滞住,感到了些許不對勁。
在上次琴酒親眼見識過她的能力,也确實和她的能力打過交道之後,加奈千央不信對方認為自己的實力碰上她能有勝算。但如今琴酒卻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裡,手伸向大衣内側的口袋。
從不要輕視任何一個人,尤其是你的敵人,這是加奈千央這麼多年來的生存守則。她暗暗提起警惕,壓低了身體,手中的劍一瞬間拉長變為長鞭。
琴酒無愧于他這麼多年的殺手職業生涯,自然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
兩槍擋住了襲來的攻擊,随後他從長長的黑風衣裡掏出一把奇形怪狀的武器。沒有裝填,隻是對着她的方向“砰”的一聲按下了扳機。
世界仿佛颠倒起來。
加奈千央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仿佛整個房間開始旋轉,牆壁、家具和天花闆都在她的視線中扭曲變形。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頭顱,試圖将其擰緊。每一次心跳都似乎在耳邊回響,聲音越來越響,直至她幾乎聽不見其他任何聲音。
視線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光線和陰影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混亂的畫面。她試圖集中視線,但眼前的景象卻像水波一樣蕩漾開來,讓她無法分辨出任何具體的形狀。
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急促而困難,她感到一種奇怪的漂浮感,好像不再與地面相連,腳似乎失去了與地面的接觸,加奈千央失去了平衡,重重砸在了地上。
這種頭暈目眩的狀态持續了不到半分鐘,直到痛感襲來。
琴酒沒有錯過她失衡的機會。
砰,砰砰,連續四槍準确的命中了她的四肢。
疼痛感帶來了片刻的清醒。加奈千央狼狽地在髒污的地面上滾動。總算是躲在了剛剛她藏身的柱子後,争取了片刻的喘息。
琴酒惡狠狠獰笑一聲,大步向那邊去走去。他聽到微弱的喘息,卻沒有聽到任何動身的摩擦聲。
“果然,沒有什麼是無敵的,讓我來欣賞一下你凄慘的模樣吧!”
“砰”的一聲,琴酒身側不遠處的玻璃突然爆炸開來。一枚足球帶着勢不可擋的氣勢向他砸來。被琴酒皺着眉一槍擊破。
但沒想到那個足球打破後,有大量的濃煙從那裡冒了出來。
随後又是雜亂的腳步聲。他嘗試着開了幾槍,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反饋。
伏特加看着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
“我們要追嗎?”
“當然了,唯有鮮血才能洗脫恥辱。”
尤其是這個女人,他這麼多年已經很少受過這樣強烈的挑釁和屈辱了。
以及,剛剛到底是誰幫了她?
“柯南,太危險了…”
她虛弱的靠在牆上。
“你才是,太危險了,千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