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宮殿裡,一道綠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臉上點着雀斑的小女仆小心翼翼地将手上的花瓶放下,她有些疑惑地轉頭看來。
雕刻着神秘花紋的金色柱子靜谧地矗立在那裡,卻再不見那道顯眼的綠色。
[旅行者,副本快要開始啦!我們又可以看到那群玩家了。]
就是不知道這次有沒有那個呆子。
派蒙興奮地上下飛着,但見溫迪去往的地方不是大殿門口,又有些困惑。
[旅行者,你要去哪裡?]
[那當然是……]
溫迪閃身進入昏暗的地下室。
酒窖的門被緩緩打開。
[為了慶祝勇者的到來啊。]
派蒙:[……]
派蒙狠狠地跺起了腳。
[什麼為了慶祝?你明明就是想喝酒!]
[别這麼說嘛小派蒙。]
溫迪深深地吸了口氣。
濃郁的各味酒香混合在一起,撲鼻而來。
溫迪的眼睛都在放光。
每種酒的香味都是極淡的,隻是數量太多,種類太多,再加上溫迪的鼻子的确很靈,這才顯得濃郁且混雜。
但饒是如此,也不難聞,反倒聞起來有種别樣的風味。
足見每種酒的品質有多好!
[你想啊,小派蒙。]
溫迪輕快地向酒窖深處走去。
[隻有美酒才配得上勇者嘛。]
溫迪的鼻子動了動。
這裡已經是酒窖的最深處,清淡卻勾人的香味萦繞在周圍。
從剛進來開始,溫迪就聞到了這股味道。這股比其他酒都要淡,卻足以碾壓群芳的香味。
唔哇,這甚至比老爺子當年埋在樹下千年的酒還要來的勾人。
溫迪的心思已經跟着酒香飄走了,嘴上還不忘回着。
[我隻是幫勇者提前品嘗一下。]
她可真是信你個鬼。
派蒙雙手抱胸,有些無語。
她果然就不該對這個酒鬼抱有太多信任!
就在這時,一道無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吓得溫迪立馬縮回了手。
“殿下,你怎麼又在偷喝酒?”
胡說,他這明明是第一次!
溫迪有些委屈,不過他也知道女仆長的威嚴不可冒犯,不然他以後怕不是都别想進酒窖了。
溫迪用可憐巴巴的大眼睛看着西娅,翠色的眼瞳忽閃忽閃的,看上去就很惹人憐。
“真的不可以嗎,西娅?”
西娅,王宮的女仆長,也是一個總能随時随地找到溫迪的奇女子。
溫迪心下無奈,同時,也在心中狠狠地譴責着被系統托管的“溫迪”。
你說他偷酒喝也就算了,還總被逮到。被逮到也沒什麼,還不知道藏些酒當儲備糧!
要不是這樣,他會來酒窖嗎?還一滴酒都沒喝到,就被逮到了。
“我隻是想幫勇者們……”
“不可以!”
隻是溫迪的話還沒說沒,就被不知因為什麼而顯得有些激動的女仆長厲聲打斷了。
但很快,西娅的聲音就低了下來,她用柔和的眼神看着溫迪,心中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無奈。
“殿下,你忘記王下的命令了嗎?你現在還在禁酒期啊。”
就算是西娅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抓到偷酒喝的溫迪的,就像這一次。若不是那個擦花瓶的小女仆葛芙,西娅也不可能意識到溫迪又來偷酒了。
但每一次确實隻有西娅來阻止溫迪。
為什麼?不是因為西娅是女仆長,而是因為隻有西娅能夠狠得下心。
誰能狠下心,拒絕用着祈求眼神看着你的殿下呢?
反正其他人是不行的,而西娅……
西娅在心中歎了口氣,面上卻仍是一副溫柔的模樣。
“好了,殿下,跟我出去吧。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一看西娅那樣子,溫迪就知道這事沒得商量。
“好吧。”
沒有酒喝的溫迪,整個人看上去都是焉巴巴的。
西娅的心一疼,但還是咬咬牙,關上了酒窖的門。
殿下有多愛喝酒,整個王宮的人都知道。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王也不會下達“禁酒令”。
可是,真的不行!
非人釀造的酒,哪怕再美味,也不是給人喝的。為了殿下的人生安全,隻能委屈殿下了。
如果溫迪知道了西娅的所想,那他一定會說“可我也不是人啊!”
可惜,他并不知道。所以,他打算“曲線救國”。
[旅行者,你想去幹什麼?]
派蒙自認為還是了解“賣唱的”,為了喝酒,他什麼做不出來?
雖然現在在這裡的是旅行者,但見證過其偷酒失敗的全過程。
派蒙表示,他不會再相信旅行者了,至少在酒的方面不會。
派蒙以為沒有酒喝的溫迪一定會伺機而動,卻沒想到人直奔宮殿大門。
這是要幹什麼?
[當然是去加入勇者團啊。]
溫迪說話的語氣理直氣壯。
[既然酒是給勇者喝的,那我隻要加入勇者團不就可以喝酒了嗎?]
派蒙:[?]
派蒙:[還能這樣?]
[這你就不懂了吧,小派蒙。]
溫迪眯了眯自己被陽光晃到的眼睛。
[勇者的隊伍裡怎麼能沒有吟遊詩人的存在呢?]
“啊,找到了!”
隻見不遠處的廣場上,優美的噴泉在陽光下灑下七彩的雨,鴿子張開潔白的羽毛,輕盈飛落間仿佛一首聖潔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