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勇者大人,我是葛芙。”
葛芙微微垂瞳,手不自覺地用力攥緊了自己黑色的衣袍下擺。
“我知道。”
聞祈看了眼葛芙有些發白的指尖。
修剪得圓潤的指尖,指甲是健康的粉色,這也就顯得指根處的那一點黑異常的明顯。
葛芙看上去有些驚訝,她茫然地看了眼這個陌生的“勇者大人”。
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認識她,就像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聞祈。”
聞祈淡淡地道。
“不是勇者。”
“不可能。”
葛芙下意識地道。
“你明明就是……”
葛芙的聲音戛然而止。
是,什麼來着?
聞祈看着葛芙的表情逐漸空白,紫色的眼裡是如冷潭般的沉靜。
“葛芙。”
他的聲音并不大,像是無意經過的清風。
但葛芙的身子确是一震,混沌的思緒像是被冰水澆過,瞬間清醒了。
葛芙的眼神逐漸清明。
“不對,你就是勇者大人!”
她的聲音異常堅定。
一陣腳步聲傳來。
守牢護衛急匆匆地走過來。
他帶着一臉歉意打開了地牢的大門。
“對不起,勇者大人,我們竟然誤會您是盜賊。”
聞祈看向一邊,那裡已經沒有了葛芙的身影。
聞祈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笑意。
他的手指微動,便有點點黑色從指縫間滑落,融入了昏暗的地牢中。
終于能将岩王帝菌的事跳過。
辛亦歡和莫信一轉頭,就注意到了被掩蓋在顆顆七彩樹之後的屋子。
遠看尚不顯眼,但湊過去一瞧。
“哇——這是,糖果屋嗎?”
辛亦歡驚歎地望着面前看上去軟綿綿,五顔六色的屋子。
奶油屋頂,棒棒糖煙囪,巧克力門,草莓把手……
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樣子。
辛亦歡咽了咽口水。
這麼說來,跑了這麼久,肚子也餓了呢。
“不可以哦小亦歡,這是别人的家嘛,吃掉了别人就沒地方住啦。”
一眼看出辛亦歡在想什麼的溫迪微挑眉。
當然,更重要的是,如果她生氣了的話,可能就不會給他釀酒了。
突然想起王宮裡的酒好像就是從這裡運過去的溫迪,如此一臉嚴肅地想着。
派蒙:[可是女仆長不是已經給你酒了嗎?]
溫迪:[那不一樣。]
鼻子超靈的溫迪表示,雖然都是美酒,但不是原裝酒啊。
溫迪不是不知道酒有問題,但奈何那酒聞起來實在是太香了。
那酒香,帶着冷風的凜冽,也有着清風的柔和,無一不牽動着溫迪的心弦,讓他想要一品為快。
而且,你越不讓他喝,他就越想喝。
自由的風啊,怎麼能被這種事束縛住呢?
派蒙:[……]
真是無了個大語。
還有,不要總拿自由的風做借口啊!自由的風都快要被你用壞了,旅行者!
辛亦歡不好意思地轉過頭。
“我隻是有點餓了。”
一談起這個,莫信就不由得想起了那些黃“蘑菇”,啊不,岩王帝菌。
“說起來,那個,岩王帝菌可以吃嗎?”
這麼一說,莫信就躍躍欲試了起來。
溫迪:“?”
溫迪看着莫信,他覺得,那一瞬間,莫信的身影跟某個廚娘重合了。
派蒙:[如果是香菱的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派蒙:流口水jpg.
“算了吧。”
辛亦歡的嘴角抽了抽。
一想到那些把他們追得頗為狼狽的“蘑菇”,她的身子就不由一顫。
黑曆史啊!妥妥的黑曆史!!
不行,這事絕不能被她哥知道!
“要不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那個糖果屋吧。”
辛亦歡:試圖轉移話題ing.
“對哦,站在别人家門口談話好像确實不太禮貌。”
莫信恍然,擡手欲敲門。
辛亦歡:?
辛亦歡:等等,不要随便敲來曆不明的門啊!
隻是莫信的手還未敲下去,巧克力門就被先一步打開了。
帶着紅色兜帽的小女孩站在門後,一臉不善地看着莫信。
“你想對我的門做什麼!”
莫信一愣。
“啊,我隻是想敲個門,而已?”
在紅兜帽女孩一臉“我看着你編”的表情下,莫信的聲音逐漸降低,也變得不确定了起來。
護短的辛亦歡眉頭一皺,氣勢洶洶地上前。
“喂,你幹嘛那種表情啊,莫信他也沒做什麼啊!”
紅兜帽女孩直接冷笑一聲。
“瞎子别講話!”
“你說誰瞎子呢?”
辛亦歡眼睛一瞪,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卻被莫信攔住了。
“那個,亦歡姐,冷靜一點啊。”
一臉懵逼的莫信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他不就是想要敲個門嗎?怎麼就突然要打起來的樣子?
“誰應誰就是咯。”
涼涼的語氣就像是點燃火藥桶的最後一粒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