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堯與笑了一聲,擡手按滅了昏黃的台燈,低頭吻住她,“怕我們寶貝兒等久了。”
吻沿着鎖骨蜿蜒,細細密密地落在她滑膩的肌膚,筋絡分明的手指抵在她掌中,慢慢、慢慢地攥緊。
電影仍在繼續,投影幕布上遊走的暗光映在沙發上。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像炸開的電子煙花,大屏幕上的圖案緩慢聚集又起伏散開,不斷重複,無休無止。
夜的氣息散開在狹小的鴿子屋,圓潤的指甲用力掐緊了他緊緻清瘦的背脊,向真真仰着腦袋,用力地喘息。
手機“叮當——”的一聲,這是什麼app的提示音?方堯與皺了皺眉,問道,“你換鈴聲了嗎?”
向真真低頭吻住了他,伸手在小茶幾上胡亂摸了幾下都落空了,她回首要去瞧手機的位置,身下的人卻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臂,同時重重向上推了推。
“看着我。”
向真真“嗯”了聲,水潤的眸子迷蒙着掠過他溢滿情緒的雙眼,她不耐地咬牙垂首,俯在他的肩上呢喃,“阿與…”
方堯與緊緊掐住了她的腰窩,低聲笑道,“舒服麼寶貝?”
“嗯。”
“有段時間沒休息了,等這次轉科培訓結束,我們…去周邊逛逛好不好?”
“好啊,去哪裡?”向真真笑,“方主任能有時間嗎?”
“我會好好安排。”方堯與說道,過了好一會兒,又似無意識地在她的顫抖中喘息着重複,“隻有我和你。”
——
林況又失眠了,起起落落的心情折磨着他,讓他輾轉反側。
這不公平,她随時都可以來直播間看他,可是他卻隻能守着不能及時回複的私信,來來回回地查看、關閉、打開…
他妥協了,回了她,問她,【什麼時候?】
可她一晚上都沒有再回複。
明明氣氛很好啊,她為什麼不回複呢,是他不該說那句什麼身份嗎?是,她不願意進展太快,是他太急進了?還是因為他不肯戴項圈給她看?
或者往好處想一想,時間太晚,她秒睡了?
林況反反複複地解讀着他們的聊天記錄,從一開始那句系統自動回複,一直拉到最後。
小冰箱的水喝完了,他開着窗在露台上吹了一夜冷風,緩解不了心中的焦躁。
窗外漸漸光亮起來,溫柔的晨光拂曉,他摸了摸自己滾燙的額頭,後知後覺的疲怠和寒冷壓垮了他。
他生病了。
她會在意嗎?
林況俯倒在床上,自欺欺人地長按關機。
她不回複他,那他也不會理會她了,他真的不會再給她發私信了。
等她再想起他來,就會知道他根本沒有在原地等,他會取消關注,把她拉黑,她着急了,打過來隻會發現他關機了,向真真會滿世界找他,通過他們的共同朋友什麼的,焦急地問他的近況,發覺自己真正的心意。
他這樣胡亂地想着,慢慢地睡了過去,完全忘記了她根本沒有存他的号碼,更沒有主動給他發過私信,也忘記了他們沒有共同的朋友,更别談什麼真正的心意。
或許對她而言,他不過是陌生人、網友、放松心情時可以逗一逗的電子寵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