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了這麼一大陣,葉聲才想起徐行北來,一時間有些心虛,不過他的安全暫時沒有威脅,應該沒關系吧?
“他被族長留下來了,說是要叙叙舊,”葉聲聲坐在了葉聲身邊,長舒了一口氣道,“也不知常清山怎麼樣了,師長們如何了?雖說才出來幾日,我卻有歸心似箭之感。”
“因為現在是非常時刻,你自然沒法心安地享受過程,”葉聲給她下了一粒定心丸道,“不急,等拿到蘊伏珠就可以回去了,這方天地可困不住我們。”
說到回去,葉聲聲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江雅兮,心想這一次她恐怕是不會跟她們一起回常清山了,往細了想,其實之前不是沒有破綻,她和妖界護法大人沒有同時出現過,不看臉她們的身形一模一樣,最重要的是,二師兄說當年他偷跑下山,和同樣還是孩子的江雅兮遇到了妖怪,最後她被妖抓走,還能全須全尾地活下來……期間能發生的事可太多了。
江雅兮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卻什麼話都沒說,面向破曉姑娘道:“既然如此,可否請姑娘助我們一臂之力,當然,姑娘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這話江雅兮說起來十分對味,因為她有那個實力和底氣,葉聲隻有她自己,以個人之力對抗群體,說實話勝算真的不大,不過她并不自卑,而且由衷地覺得江雅兮獨自一人在妖界打拼到現在,強悍的實力和底氣都是她應得的。
破曉也不傻,她自然看得出孰強孰弱,可她不會做衡量取舍,為了那個目标,她會抓住可以把握的所有力量,于是,她也沒有客氣和推辭:“蘊伏珠我可以給你們,我需要你們幫我奪得族長之位。”
葉聲聲和白霄曦面面相觑,一時間也分不清楚直接去偷或者搶珠子和推翻現任族長,哪一項更難一些。
“葉姑娘,你答應了?”江雅兮看向一臉平靜的葉聲,瞬間就明白她已經知道了破曉的要求,而且是已經答應了。
葉聲點了點頭道:“嗯,不過我隻代表我自己的想法,你們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不要受我的影響。”
反抗是會受傷甚至是犧牲的,不該要求朋友真不考慮自己,為她“兩肋插刀”,還有不要被愛和情所捆綁,覺得不加入她們就是不愛封霄寒、不擔心他的情況。
“取得蘊伏珠的方法有很多種,與黎明姑娘作交易委實算不上最佳,而且這條路或許會要走很長一段時間,封師兄等不了那麼久,所以你們若是有其他辦法,就不要貿然選擇走這條路。”
破曉覺得有些可惜,但葉聲說得沒錯,人該有獨立做出選擇的權利,如果人生可以選擇,她也不想待在這吃人的地方,不想铤而走險,拿命報仇奪位。
“葉聲,照這樣說,你是……不打算跟我們一起回去了嗎?”葉聲聲面露難色,緊緊地抓住葉聲的手腕,手指都泛了白,葉聲雖感覺不到疼痛,卻明晃晃看清楚葉聲聲焦急的神色。
從最開始的旁觀,到兩人共居一體,再是如今獨立分開來,葉聲聲對葉聲有多信任和依賴,恐怕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想象。
一直支持鼓勵自己的人将不會與自己并肩作戰,不能一起去面對強大的敵人,葉聲聲難免手足無措起來。
不過,葉聲沒有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緊張和無措,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耐心地寬慰道:“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等這裡的事了,我便去常清山找你,你說過的,我是你的徒弟,我也是常清山的一份子……”
如果常清山的長輩們聽到這話,心裡肯定會是一個咯噔,他們想要葉聲擺脫宿命,但見她們姐妹倆關系親密,實在做不出讓她和聲聲決裂的事,而且以為她不會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有深沉的責任感,最後不會為天下蒼生犧牲,可聽她的話,以及對她的了解,她最後一定會和聲聲一起面對的。
所以,就當是為常清山做最後一件事吧,也當全了與柳長老的師徒情分,她一定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兩個女兒都犧牲的,江雅兮想到這裡,擡眼與葉聲對視道:“你務必保重自身。”
接着她和葉聲聲說了離開常清山到現在的的第一句話:“聲聲,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有各自的責任需要承擔,葉聲不可能永遠和你同行,你應該尊重她的選擇。”
“我……”葉聲聲心裡有莫名的委屈湧出,不過馬上又被她壓了下去,她沒有不尊重葉聲,她隻是害怕未來要面對的挑戰,那個時候如果葉聲可以陪在身邊,她一定會更加勇敢,隻是……
“我明白的,小師姐,”葉聲聲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笑起來,面向葉聲道,“葉聲你先去走你認為正确的路就好,我等你回來。”
什麼師徒,全部是她的調侃和應付的借口,恐怕也隻有葉聲會将這層關系當真,這世間哪裡有依賴徒弟的師傅呀?相反,她也隻是法力比葉聲強而已,心性心志遠不夠成熟,她或許才該拜葉聲為師。
“叮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