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意思是有人要對書鋪不利?”
“我暫時也不能确定,不過小心防備着總沒什麼壞處!科考的熱度還沒散,如今書鋪正是生意最火爆的時候,我知道曹掌櫃他們也累了許久,等這陣過去,便讓他們好好休息!”
“是。”
趙氏的人很快去而複返,不僅證實了于氏所說傳言非虛,還給她帶來一個更加震驚的消息。
“三百兩?!”趙氏一手按在桌上,努力平複自己震動的内心!
“是,奴才特地打聽了,這書鋪怪得很,大部分書不能買,隻能看,還得辦了會員才能看!三甲書鋪共有‘天地玄黃’四個等級的會員,每個等級費用不等,級别最高的天字級是三百兩一個月,地字級一百兩,玄字級五十兩,黃字級十兩。奴才去的時候書鋪裡正有不少人在辦理會員,雖然天字級的沒有幾個,可是玄字級和黃字級的有不少!”
作為手握國公府中饋十多年的掌家主母,趙氏清楚地知道顧國公這麼多年每個月的花銷,可是卻遠遠比不上這間書鋪一天的收益!
那可是整整三百兩啊!
一個人一個月是三百兩,一年就是三千六百兩,十個人就是三萬六千兩!
一個呼吸的功夫,趙氏已經将三甲書鋪一年的收益都盤算出來,她想到腦海中那串金光閃閃的數字,呼吸越發沉重起來。
如果葉青漓一間書鋪就能有如此高的收益,那自己這間顧國公府又算什麼?以如今三甲書鋪的名聲,隻要下一屆再有中榜之人看過三甲書鋪的書,那它這三甲之名便被徹底證實!
長此以往,這書鋪豈不真要讓天下讀書人趨之若鹜了!!!
顧承宴的妻子怎麼能有一間這樣的鋪子?!
趙氏胸膛起起伏伏,她坐在原地,緩了半天靜下心來,眸色沉了又沉,最後目光落在一旁火力正盛的暖爐上。
“你去替我做件事!”
*
科考之後,三甲書鋪一站成名!
曹掌櫃每日忙得腳不沾地,沖着前來辦理會員的客人笑得臉都僵了。
今日天陰,店外刮着大風,街上行人被大風卷得行動不暢,紛紛回家躲避。
曹掌櫃瞧這情形,吩咐店中夥計将大門關起,免得大風吹亂了書架上的書。他也終于迎來一時半刻休息的時間,輕輕揉着自己發僵的兩腮。
恰在此時,一個身形單薄的書生頂着兩本書迎着狂風沖到門前,隔着最後一個門闆問道:
“外面的風太大了,掌櫃的我能在此歇一歇嗎?”
曹掌櫃見他是個書生,擡手放他進來了。這書生倒是懂得享受,道謝之後便自顧自走到暖爐旁坐下,搓着手取暖。曹掌櫃随意瞧了一眼,見他暖和後迎着火爐開始看書,便不再關注。
正值三月,隆冬濕冷已散,初春陰寒未消。外面寒風呼嘯,打着一個又一個卷,鋪子暖爐裡的木炭燒得通紅,到處都暖洋洋的。
鋪子裡的夥計們跟随曹掌櫃一起忙碌了這許多日,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清閑日,都安安靜靜休息。或倚在門邊伸個懶腰,或靠着書架合上眼睛,或扶在櫃台邊悄悄打個盹,整個書鋪瞬間進入一陣奇異的困乏的安靜。
就連曹掌櫃,一直埋頭在這麼安靜的氛圍下記着賬本,也不由得打了個哈欠,他一個擡頭,忽然注意到暖爐邊的書生好像不見了?
“咦?”
曹掌櫃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認,暖爐旁确認一個人都沒有。
“人呢?”他叫醒身邊打盹的夥計,“你看見剛才那個書生出門了嗎?”
夥計惺忪着雙眼,搖頭,“沒有。”
“你們看見方才那人了嗎?”
曹掌櫃擡高了聲音,鋪子裡的夥計聞言紛紛搖頭,更有人不滿意地翻了個身,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書架上,“也許是自己走了吧,今日風這麼大,早點回家早點安心。”
曹掌櫃問不出結果,隻好搖頭作罷,鋪子裡每日進進出出這麼些人,總有幾個自己沒注意就離開的。他提起筆正要繼續寫賬本,鼻尖忽然嗅到一股奇怪的焦糊味,順着味道看過去,似乎是二樓傳來的。
曹掌櫃當即臉色大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