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漓沒忍住笑了,前幾日楚楚郡主才和她說太子不算英雄,今日太子就把這隻老虎打回來了。
雖然太子也受了些傷,可更加證明他是獨自一人獵殺的老虎,并未假借他人之手。
楚楚郡主對上太子灼熱的目光,忽然有些心虛,連忙轉過頭。
不妨又對上葉青漓戲谑的眼神,小臉一下子紅了!
她立刻從篝火旁起身,向營帳内走去,邊走嘴裡還邊吐槽。
“這個該死的太子,怎麼又把我的獵物搶了?”
話語間少了幾分鄙夷。
葉青漓看見楚楚郡主落荒而逃,笑得更放肆了。
忽然她注意到有一道熱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扭頭看去,竟是站在太子身邊的顧承宴?
男人面容平靜,沒有什麼表情,葉青漓卻能看出他眼底的委屈。
這幾日他神出鬼沒,葉青漓也一直和楚楚郡主在一起,夫妻兩人許久未曾好好說過話。
想到這,葉青漓連忙起身,向顧承宴走去。
隻是她剛往前兩步,那個渾身是傷的太子殿下忽然間重重咳了一下,周圍的侍衛們十分擔心,連忙一擁而上将人引進營帳内讓太醫醫治。
顧承宴也被人群裹着不見了蹤影。
葉青漓撇了撇嘴。
罷了,他有正經事,自己還是不要打擾他。
太子營帳内,早有太醫準備好藥物等待,太子一進來就被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檢查了個遍,确認隻是一些小擦傷,并無大礙後,身邊衆人才松了一口氣。
“殿下身體并無大礙,擦些金瘡藥,好生休息幾日便好。”
“多謝太醫。”
太子獨自打了一頭老虎回營,得到消息的聖上十分高興,得知太子受了點傷後更是親自前來看望。
确認他隻是輕傷後,更是無比自豪。
“吾兒有吾當年之勇!”
一旁的幾個王爺公侯跟着附和,鎮南王也暗戳戳拍起馬屁。
“可不是嗎!微臣記得聖上當年狩獵時,曾獵得過一頭黑熊。那家夥,皮糙肉厚長得又壯,一站起來比我還高三個頭,微臣當時都要吓死了!幸好聖上天生神力,将其一箭射死,救了微臣性命。微臣現在每每想來都還心有餘悸啊!”
鎮南王長得五大三粗,說起這些動聽的話卻格外細膩。
當年到底是誰被吓得屁滾尿流,又是誰将黑熊打得幾乎半死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最後一箭的确是聖上射的!
果然,說起往事,聖上越發高興,臉色也更加和藹了幾分。
他看向宗政景宏,眸中盡是對自己這個繼承人的滿意。
“太子年少有為,獵得猛虎,免除民困,賞!”
“兒臣謝父皇!”
“你身上有傷,便好好休息吧,朕明日再來看你。”
“是,兒臣恭送父皇!”
聖上在幾個王爺和公候的簇擁下離開營帳,帳内霎時間安靜下來。
宗政景宏擡擡眼,帳中侍衛便各自出去,守在門口,隻餘一直未發一言的顧承宴留在原地。
太子那身破爛外衣被太醫直接剪開,肩腹處包裹着幹淨的紗布,帳中燭火搖曳,昏黃的燈光映在他腹部,暖黃色中漸漸多出一抹微紅。
宗政景宏絲毫不覺得疼,臉上還蕩漾着笑容。
“你剛才瞧見沒,她看我了!”
不等身邊人回答,太子忽然坐起身,神情激動。
“你說得對,要想讓她喜歡我,就必須知道她喜歡什麼。”
“她喜歡英雄,孤就做一回打虎英雄!等孤身上的傷好了,也打一頭黑熊給她看看!”
“既然要做,殿下何必要等,不如明日就去獵熊?”
太子皺了皺眉,“可孤身上的傷……”
“夏獵時日不長,殿下若是全放在養傷上,可就白白浪費了。”顧承宴語調微轉,“殿下是想讓楚楚郡主喜歡上你,還是想等聖上選出太子妃為你指婚?”
宗政景宏霎時白了臉色。
找到楚楚後他太激動了,竟險些忘記這次是來給他選太子妃的!
他找了那麼多借口和理由才至今未婚,如今臨門一腳,絕不能掉以輕心!
“你說得對,孤現在就好好休息,明日就去獵熊!”
顧承宴很滿意。
“那微臣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
走出太子營帳後,顧承宴臉色霎時冷了幾分。
若不是太子這出了意外,此次夏獵他本該和青漓一起度過的!
如今隻希望太子争口氣,不要等到了最後一日還沒博得郡主芳心。
*
顧承宴回去時,葉青漓已經睡下了。
他輕手輕腳脫下衣物,盡量放緩動作躺在葉青漓身邊,雙手至于胸前,正要阖眼,身前忽然橫過來一條玉臂。
“你回來了?”是葉青漓在他耳邊嘟囔。
“嗯,是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我在等你。”
顧承宴側身将葉青漓勾至自己懷中,為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埋在她發間深吸了一口。
“等我做什麼?”
葉青漓依舊是半困半醒的狀态,趴在他懷裡安靜了好一會,才含糊不清道:“我見太子打了虎回來,擔心你也受了傷。”
顧承宴心裡一軟,傾身在她額前印下輕柔一吻。
“我沒動手,也沒受傷,安心睡吧。”
葉青漓嗯了一聲,臉頰在他胸前蹭了兩下,呼吸徹底歸于平緩。
顧承宴感受着她的體溫,她的呼吸,暗自決定。
要讓太子那邊進度再快些!
*
葉青漓第二日醒來時,顧承宴已經不在身邊,她摸了摸身側的床鋪,涼的。
“每日起這麼早,做什麼去了?”
她的疑惑很快有了答案。
自這日起,太子每日晚間都會帶回來一樣重量級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