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人一會兒去你店裡買海鮮，你觀察一下這兩人。等下我讓招财進去。”

“招？财？”

“就是我的小黑狗。他們進去了，挂了！”

楊書鳴想到了京無那隻小黑狗，莫名覺得心安。

能讓京無特意打電話來叮囑他的人，一定是跟抽屜裡那些符咒有關系的。

楊書鳴剛将手機扣在桌面上，不說和不谶就進了店。

不說看了看第二個魚缸下的小香爐，再看向魚缸裡身下的為數不多的海鮮，不着痕迹将店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後看向了坐在櫃體前打遊戲的楊書鳴。

楊書鳴大大方方收回了視線看向電腦屏幕，似乎是着急打遊戲。

“要買海鮮嗎？剩的不多了，都要的話，便宜賣給你。”

不谶雙眼一亮，“那行！多少錢？”

不說很無奈，這孩子一聽便宜就什麼都不顧了。

他盯着魚缸，“這魚不精神了啊！”

魚是早晨送過來的，這些海水缸雖然濃度适宜溫度适宜也一直供氧，但海魚脫離了原本的水域總會不适應，存活不好。

楊書鳴之前賣魚，就算是魚到了晚上還賣不出去，也還是很精神。自從京無說自己不會再被借命之後，這些魚到中午就差不多不行了。

楊書鳴腦子轉得很快，他不能讓這些人知道自己已經察覺。

失去了利用價值不說，說不準會被用什麼奇怪的方式滅口。

“有嗎？”

他站起身子，又彎腰敲了幾下鍵盤，湊近了魚缸，認認真真觀察那些海鮮剩下的狀态。

“還真的是！這些魚怎麼了？我家這海水濃度溫度都适宜，供養也很足，往常到傍晚都沒事兒的。”

不說的手掌張開又握緊，重複了幾次，感覺不到任何符咒靈力的波動。

他故意道：“前段時間有朋友來你這買就是傍晚，說你們家魚特别新鮮。但是好像這兩天就……是不是換了供應商了？”

楊書鳴皺眉，“有嗎？昨天還不這樣呢！這樣，今天的就便宜賣給你吧，明天卸貨的時候我得好好盯着。”

不說微微颔首，“打包吧！”

楊書鳴打包的時候看到門口鬼鬼祟祟的“招财”，見他沒有進來的意思，也就裝作沒看見。

就隻還剩下最後一缸魚，楊書鳴有些猶豫，如果京無在的話，他是想送她一些的。

不說一直盯着他，見他手上的動作停了，問：“有什麼問題嗎？”

“哦！沒有！不好意思，有點低血糖，走神兒了。”

楊書鳴還是決定将剩下這一缸都裝起來，京無沒自己來，說不準是跟這兩個“同行”打過照面。他不能給京無添麻煩。

不谶忙過去接了他手中裝了海鮮的袋子，“你這麼壯還低血糖啊？”

畢竟人家給便宜了，不谶覺得應該關心一句。

雖然這句并不像是關心，更像是找打。

不說道：“低血糖就吃糖，會好很多。店裡有糖塊吧？”

“有！謝謝！”楊書鳴看向不谶手中的袋子，“這些……給兩百吧！”

“那敢情好！”

不谶主動掏出手機掃了碼，這可比剛才那個一條兩百還不挑的實惠多了。

兩百塊買師叔沒法告狀，還是很值的。

不說買走了所有的魚，楊書鳴今天的工作也就算是完成了。

他看着空空如也卻還在供養的魚缸，看着空蕩蕩的店面，心下空虛又迷茫。

原來所有的東西都是明碼标價的，他這一年多算是賣命賣了十幾萬，看來他得想别的出路了。

楊書鳴打開手機，在同學群裡發了一條消息。

楊書鳴：【你們誰有合适的工作介紹給我嗎？】

命都賣過了，重新開始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出了門的不說又折了回來。

“可以上門加工嗎？”

楊書鳴隻能硬着頭皮報價，“加工費一道海鮮50元，報銷來回路費。”

“哎——”

高速上，驚烏長長歎了一口氣。

西陸動了動耳朵，“累了？”

“累！身體累！心也累！”驚烏生無可戀地靠在椅背上，“跟蹤這麼倆長得也不是很好看的人，還要在監控裡盯着，真的很累。有這時間我不如看帥哥追劇。我太難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做作。

西陸嘴角挂上了笑意。

果然，陸西忍無可忍，“給你加錢！”

“好嘞！”驚烏看向正在開車的陳珂，“陳珂，現在這麼上道的老闆是真不多了，你真有福氣！”

陳珂道：“京無小姐也很有福氣！”

嫁給我們老闆是真的很有福氣，您一定要多多考慮。但這話他隻敢在心裡說說。

陸西用鼻子哼出一聲。

西陸将腦袋轉向另一邊，似乎是困了。

不說帶着不谶和楊書鳴回了酒店。

不聽已經賠了床單被罩和棉被的錢，換了一個帶廚房的套間。

楊書鳴傭金渾身解數，做了一桌海鮮。

不說一一嘗過：“不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