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烏對不啞是帶着防備之意的,但聽任宴說不啞已經連夜走了。
“……”
驚烏默默收起了摩拳擦掌的手,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小困第二天就更正常人一樣了。
這個圈子本就信奉玄學,在白若煙那些工作人員的描述中,不啞的本事被傳得神乎其神。
驚烏并不放心,讓小莊多留意,畢竟這髒東西的根源看起來在白若煙的身上。
陳珂收到小莊那一看就是編輯過八百回的微信後,心裡酸溜溜地。他這個頭号粉絲可是見過大世面的,小莊這點兒小毛病對于京無小姐來說也就是灑灑水。
小莊現在已經成了驚烏的二号粉絲。
陳珂看了一眼身旁正在伏案兢兢業業工作的陸西,隻恨自己需要為五鬥米折腰,不能跟在京無小姐身邊行走江湖。
他悄悄歎了口氣,怨念頗深地回複了小莊。
陳珂:【少見多怪。】
陳珂:【盯好小困。】
既然京無小姐讓小莊多留意小困,那就說明不啞大概率也隻是個半吊子,隻能做個表面功夫。
小莊:【您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驚訝!】
我翻來覆去編輯那麼多,就收到了這麼輕描淡寫的回複?
陳珂:【呵!】
小莊沒敢再問什麼,他突然覺得有些事情自己需要重新想一想。
劇組的工作很快就進入了正軌,驚烏也很快跟其他人打成了一片,這個圈子的邪乎事兒本來就多,她每天聽到的八卦故事都不會重樣,吃到的小蛋糕也不重樣,陸西不僅安排了廚師,還時不時給她空運各種好吃的,楊書鳴隔三差五也會送海鮮過來。
楊書鳴的心态已經調整好了,他覺得自己應該把會做的事情先做好——思來想去,也就隻有海鮮了。
雖然沒了外挂,但是練手這麼久,再過過心,他的手藝倒是真的長進了不少,尤其是海鮮火鍋的底料。
驚烏不太喜歡吃辣,但是吃火鍋不吃辣又覺得氣氛不大對。
楊書鳴這次調的底料很鮮,沖淡了會讓舌尖敏感不适的辣味兒。
驚烏瞪大了眼睛,“這個底料是你自己做出來的?”
“隔着隔壁大叔學了學,又自己改良的。”楊書鳴問得小心翼翼,“京無,你覺得怎麼樣?”
驚烏點點頭,她吃到好吃的東西就會很滿足,雙眼會很亮。
楊書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還有嗎?我想寄回春望山一些。成甯和陸西也要寄一些。”
楊書鳴瘋狂點頭,“有的有的!”
驚烏還是第一次給朋友寄禮物,又轉頭問西陸,“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們是朋友!”
楊書鳴心下一動。他跟陳珂,也可以算是朋友吧?既然味道可以,那他也要給陳珂寄一些過去。
恒山老城區那套房子楊書鳴已經過戶給陳珂了。
做戲做全套,兩人的手續和轉賬記錄全都保留了下來,省的張文利媳婦找後賬。
至于張文利,他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沒有不說的幫助,他的心理防線很快就破了。
西陸這邊全權由陸氏的律師團隊處理,判決隻是時間的問題,張文利媳婦接到通知的時候直接暈倒了,住進了醫院。
楊書鳴隻能關了環海路的店,去海鮮市場看攤子,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客戶貨比三家,倒是讓周邊的生意好了起來。
如果他再懈怠懈怠,這個攤子散了也是遲早的事兒。
他不僅僅是這麼想的,也确實懈怠了,得空就跟着隔壁光頭大叔學怎麼做海鮮,順便學會了他秘制的海鮮火鍋底料。
對付張文利,用法律手段。
對付不說,就得用特殊手段了。
驚烏的眉頭慢慢皺緊。
她戳了戳面前的蘸料,就像是在戳不說那張假惺惺的臉。胡說八道害了她,還想害西陸,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西陸給驚烏添了果汁,“别想了,好好吃飯。”
她擡頭問小莊,“那倆人回上京之後就沒消息了?”
小莊知道她問的是不聽和不說,搖搖頭道:“沒有了。”
驚烏輕嗤,“縮頭烏龜!”
西陸安撫道:“别着急。”
楊書鳴道:“對,西陸說的對,找他們算賬不急于一時。”
小莊頓住,小心翼翼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三人。
他一向面面俱到,事事過心,但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是個局外人?
看着腦子不太靈光的楊書鳴,小莊覺得自己應該好好跟他聊一聊,試着套點兒話出來。
楊書鳴那點兒小心思在小莊面前不值一提。本着自己人不用遮掩的原則,把他跟驚烏之間的事情吐了個幹淨。
小莊仔細回想,如果跟玄學挂鈎,那私人醫院裡那些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就都能說通了。
等等,陸總對京無小姐那麼殷勤,或許不是因為男女之情?
天氣慢慢冷了下來,恒山的取景暫時告一段落。
“去哪?”
驚烏嘴裡的薯片沒來得及咽下去,聲音含糊不清。
“上京城。”
西陸又重複了一遍。
“臨時更改了,上京城那邊的景色更為合适。”
原本的取景地比上京城更要靠北,但是今年的極端天氣比較多,那裡氣溫驟降,大雪深埋,并不适合拍攝。
驚烏嘴裡的薯片突然就不香了。
上京城對她來說,并不是什麼值得懷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