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就報警了?”尤淺的堂舅和舅媽神色慌張,轉身就想跑。
在場的人自然不可能允許,一隻龜不知何時匍匐在地上他們身後,兩人轉身後竟莫名其妙地像撞在了牆上,怎麼都走不動。
習暖輕聲道:“不過,這陣法破了對你們也并不是全無好處,雖然竊取的氣運會加倍還回去,但是你們的孫子再也不用承擔業障了,身體會逐漸恢複。”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這世上萬事萬物都有多面性,他們在受到懲罰的時候,也得到了救贖。
聽到她這樣說,兩口子還有什麼不懂的,這小丫頭看起來年輕,但确實真材實料,她既然說孫子身體會好,那也許真的就會好。
“我們,”尤淺的堂舅一臉頹然,“我們并沒想到這個陣法會惹出那麼大的禍,還以為偷點氣運而已,反正尤家的生意很好,尤淺當運動員掙錢又容易,分我們點又怎麼了?”
哪知道,真就能驚動地下的人。
他突然害怕地擡頭問道:“小叔,小叔不會來找我吧?”
“那就不知道了,”習暖搖頭道,“他們夫妻倆在下面受了很多苦,如今怨念極深,不然怎麼會托夢給女兒?”
況且,這家人做事陰狠之極,差點害得趙美合折壽、尤家倒台,老爺子怎麼可能會放過?
警車聲鳴而至,警察們接到報警後也了解了整個事情的始末,說實話,這件事還挺難界定的。
他們确實可以通過科技手段确認這些鐵釘和鐵劍是尤淺堂舅家埋進去的,但是總不能因此定罪吧?
占蔔出來的結果也不能算是線索啊。
“我舉報,趙叢生強占我家兩畝耕地,和村長聯合起來私吞我家的土地補貼,”這時,看熱鬧的一位老太顫巍巍地喊道,“這家人在村子裡欺男霸女,還搶劫呢。”
人群後面身材黑壯的漢子道:“他兒子欠我工資不給,我白天報了警,晚上他就找人偷偷砸了我的貨車,今天我正想再去報警呢。”
這兩人當了出頭鳥,别人也無所顧忌了,叽叽喳喳地開始控訴這家人。
趙叢生一家本來就是霸道性格,自從他兒子偷運掙了錢,更是在村裡橫着走,搞得大家怨聲載道,可是他們買通了村長,沆瀣一氣,村民也是有苦不敢言,怕被報複。
今天這麼一鬧,聽到他們毀了人家祖墳,這便坐不住了。
趙美合的父親是極好的人,雖然早年就出去打拼了,但後來還回鄉給鋪了路,建了文化小廣場,大家都念着他的好。
這樣的好人怎麼可以那麼慘,死後被别人欺負成那樣?
警察們聽了之後便皺着眉走到趙叢生夫妻倆面前:“有多名群衆對你們進行舉報,跟我們走一趟吧。”
同時,村長也沒能逃過去,受賄、渎職、以權謀私已經是闆上釘釘了。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林宗似笑非笑道,“我還以為這事要從别的方面入手報複了呢,畢竟在祖墳擺陣法竊取氣運這種事很難說得上是犯罪。”
“還好,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也算是咱們幸運,沒白費功夫。”
“幸運?”
習暖好笑的睨了他一眼:“我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
說罷,便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小烏龜,慢悠悠地上車去了,至于這裡的爛攤子,就給尤家人去解決吧。
林宗在原地反應了很久,才終于咂摸出她那句話的意思。
“什麼意思?”
“難道你連這都算到了?”
他作為無神論者,此時此刻,和尤家父子一樣,信仰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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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道父母已經被帶去警局的趙玺此時也是焦頭爛額。
自從大師在叔公的墓上做了手腳,他的身價可謂是水漲船高,在生意場上無往不利,合同簽到手軟。
今天本來約好了一位大客戶簽合同,隻要能把握住這次機會,他下半輩子都吃喝不愁了。
誰知道對方突然反悔,說找到了更合适的供貨商。
趙玺惱得很,正叫人去查是誰截了他的胡,下面三個工廠接連打來電話,一個出了安全事故,廠房燒了;一個非法占地被查封了。
還有一個,出的貨好壞摻半,他用這個辦法掙了不少的油水,誰知在今天卻全部東窗事發,各大合作商都發來了律師函。
事情來的又急又突然,他下意識覺得,是不是老墳那邊出了事情,剛要打電話給爸媽,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你好,你被舉報偷稅漏稅,跟我們走一趟吧。”法院的人站在門口,冷漠地對他說道。
趙玺心頭一空,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他慌得太早了,因為還不等他說話,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也來了:“趙玺,有人報警說你對他的私人車輛進行打砸,跟我們走一趟吧。”
緊接着,市場監督局,消防局,幾大制服湊在他辦公室門口,彼此都有點尴尬。
沒辦法,蛋白娛樂的直播間熱度太高,當地各個部門都高度重視,直接網上取證,生怕被網友扣上不作為的帽子,連忙往這裡趕。
于是,齊聚一堂了。
趙玺眼前發黑,他能感覺到身體有什麼東西正在被慢慢抽離,人生将從此陷入無邊的黑暗,他引以為傲的錢财和地位,也即将蕩然無存。
大師,他要找大師!
可是各方執法人員不會給他機會聯絡外界,在他茫然的情況下就将人帶走了。
回A市的路上。
習暖又從包裡掏出了一個士力架,邊慢慢吃着,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