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嘻嘻。
下一秒:我真該死啊。
“張嬸子這不是沒辦法了,又開始找偏方,找那些跳大神的,又是燒香又是拜佛的,最近說是抱着孩子在家門口喊可以把孩子的魂喊回來,就見天的在這喊啊。”
習暖側耳聽,發現張嬸子已經沒了聲音。
傳統上的喊魂一般為三聲,不過此時上午九點鐘,并不是喊魂的好時間,要麼是正午十二點,要麼是淩晨兩點。
而且也不是什麼丢了魂的都能喊回來。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出來跟着節目組做個任務,逛個古城也能碰上生意。
既然碰到了就不可能置之不理,與其說是多管閑事,不如說是她們這行的本能。
反正因果循環,做了好人好事,她也能攢點功德修為。
她舉着奶茶杯子,轉頭就看到其他幾個人目光炯炯的瞪着她。
滿臉都寫着“你不去你就是喪盡天良”。
好一個道德綁架。
習暖擦了把額角的汗:“我去,我去!”
“太好了,”夏曦高揚起手,“又可以近距離吃瓜看現場了,噢耶噢耶。”
【夏曦是我嘴替,誰懂我剛才看節目都快睡着了。】
【這季的戀綜情節真是充滿了性縮力,我這個性緣腦都有點嗑不動。】
【什麼都磕隻會害了你們,還是看算命最香了。】
【我就知道守着直播間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沿着棧橋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見張嬸子還抱着孩子在家門口,她的平房已經被改造成了民宿,小巧玲珑倒是很精緻。
看見幾人走過來,她也不認識什麼明星,還以為是來住店的,忙說:“不好意思啊,家裡出了點事,這兩天不住人了。”
棧橋和沿街的居所也是靠着小橋連接,習暖走在最前面,和氣地擺了擺手:“張嬸子,我們不住店,你這孩子怎麼樣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家孩子的事你也知道?”看見前後兩個攝影師舉着機器,張嬸子還以為什麼民生欄目來幫她的,“難道你們有名醫的門路?”
習暖彎彎嘴角,心想,治病救人她不行,招魂方面,她可不就是個名醫嗎。
“您别慌,不介意的話,我看看孩子。”
見她長得又年輕又漂亮的,肯定不能是名醫,張大嬸以為她就是個主持人,便有些吃力地摟着孩子給她看。
“這是我孫女小雀,”她講孫女從一丁點拉拔到六歲,當心肝養着,“從上個月開始就昏迷不醒,最開始還能睜睜眼,這幾天竟然是連眼睛都不睜了。”
孩子昏迷了這麼久,進食也是問題,餓的面黃肌瘦,眼底一片烏青,睡死了的樣子,習暖走過去捏了捏她的手,也是沒有任何反應。
她從包裡掏出了小龜,睡得正酣地龜見狀就知道又要營業了,鹹魚般的伸出了頭和四肢,做好了旋轉跳躍的準備。
然而招魂倒是用不着那些,習暖隻是将他放在了小雀的心口。
見這麼巴掌大的王八往孫女身上趴,張嬸子吓得半死,連忙就想給甩下去。
“别動,”習暖按住她的肩膀,“信我。”
張嬸子愣愣擡起頭,對視上一雙深邃的眸子,年輕的女孩隻這樣說了句,她卻莫名覺得幾分心安,竟然迷迷糊糊就真的信了。
“您别擔心,她很厲害的,”夏曦現在是習暖的無腦吹,“這隻龜是她的法器,就像……就像老道士的拂塵一樣。”
聽她這樣說,張嬸子才意識到,根本沒什麼名醫,眼前這個小姑娘才是要給她孫女治病的真主。
可是……行嗎?
她憂心忡忡地看着習暖将一隻手放在了龜背上,雙眼輕輕阖上,食指和中指有節奏的交替敲擊。
可那張美豔的臉蛋卻漸漸布上疑色。
半晌,她才睜開眼,手在小雀的頭上打着圈撫摸。
“三魂丢兩魂,七魄全丢了,再找不回來,這兩天人就真的要沒了。”
張嬸子如同被雷劈了天靈蓋。
她與小孫女心連着心,這些天越發的不踏實,經常半夜裡就被驚醒,整個後背都是汗。
因為她反複夢見——
“我看見一架棺材在我家門口,有人讓我把小雀放進去,可那人是誰,我卻從來沒有見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