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患者穩定下來,映雪這才松了一口氣,對丫鬟交代道:“你先留下來,等大夫過來,我先走了。”丫鬟連連點頭應下,向映雪福了福身。
映雪出了屋子,向莞宜頓時驚叫道:“呀,表姐,你的裙子上有髒污。”映雪下意識地低頭一看,隻見自己那淺粉色的裙擺上,沾染了幾點黃色的髒污,格外顯眼,想必是剛才那位大嬸的嘔吐物不小心濺到了。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說道:“我去客房處理下,表妹,你去幫喊竹韻過來。”慈善堂的後院是有留一間客房的,為了方便偶爾有需要的人暫時歇腳。
前院,儀式即将結束,嘉柔左顧右盼,遲遲不見映雪的身影,便着急地向清平問道:“映雪姐姐怎麼還沒過來,這邊都要結束了。”清平皺着眉頭,神色略顯擔憂地說道:“後院有個大嬸突發急症,我已經安排了大夫過去,她估計是有事耽擱了。”話音剛落,就見向莞宜神色匆匆地跑了過來,而後在永安侯夫人耳邊快速地說了幾句話,嘉柔滿心好奇,連忙攔住了正要離開的向莞宜,問道:“你不是和映雪姐姐在一起嗎?映雪姐姐呢?”向莞宜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頓了頓才道:“表姐的裙子上不小心沾了些髒污,在客房等竹韻,我出來找她。”說罷,匆匆向兩人告退,腳步慌亂,像是有着什麼急事。
等儀式結束,映雪依舊還未過來。緊接着,就見永安侯夫人身後還跟着幾位衣着華麗的夫人,她們面色凝重,一同向後院走去。嘉柔和清平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也趕忙跟在了後面。
待衆人到了後院,隻見那客房的門依舊緊閉着,大夫人望着那扇門,臉上露出些許遲疑之色,随後吩咐身邊的丫鬟道:“你去敲門,看三姑娘在房裡嗎?”丫鬟恭敬地點頭,快步向前走去,擡起手輕輕敲門。然而,隻見裡面毫無回應,丫鬟不由得加大了力度,依舊是一片寂靜。她試着用力推了推門,卻發現門從内反鎖了,無奈隻能轉過頭來,眼神中帶着請示,等待大夫人發話。
大夫人的臉上似是有些為難,神情糾結。一旁的夫人見狀提議道:“去叫兩個婆子把門撞開吧,若是三姑娘真在裡面,這麼久沒回應,怕不是在裡面睡着了吧?”大夫人帶着歉意,微微欠身說道:“各位夫人先去前廳吃點心吧,若真是映雪在裡面睡着了,被各位夫人瞧見她睡着的窘樣,估計沒臉見各位夫人了。”那些夫人彼此交換着眼神,心中都清楚這明顯是蘇三姑娘被人算計了,怎會樂意離開,一時間場面都充斥着勸言,嘈雜紛亂。
正在這時,後方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穿過衆人的耳畔:“大家怎麼都聚在這裡呢?我剛去前院,見人都不在了,問了丫鬟,才得知你們都來了此處。”
衆人紛紛回頭,正是映雪,身後還跟着竹清。嘉柔滿心歡喜地朝映雪快步跑了過去,急切地問道:“映雪姐姐,你去哪了?永安侯夫人帶人來客房找你呢。”映雪對嘉柔輕輕一笑,似是安慰。而後,轉頭看向大夫人,大夫人似是松了口氣,說道:“你沒事就好,剛莞宜那丫頭過來找竹韻,說你在客房等她,母親見你遲遲不見,擔憂你,過來瞧瞧。”映雪微微挑眉,反問道:“哦,擔憂我,還帶了這麼多夫人過來瞧我。”大夫人有些尴尬地解釋道:“這些夫人對慈善堂的布局很有興趣,所以順道過來瞧瞧。”說罷,其它夫人也紛紛笑着替大夫人打起圓場來,一時間氣氛稍顯緩和。
大夫人柔聲笑道:“既然你無事,那就跟母親一道,帶着各府的夫人在慈善堂轉轉吧。”
映雪看了一眼客房的門,眼中滿是疑惑,說道:“門是被反鎖了嗎?我之前見這門并未關呢,怎麼會被反鎖?”
嘉柔也跟着附和道:“剛你母親的丫鬟還用力推了,門都沒被推開呢,想來是裡面反鎖了。”
映雪臉上露出驚奇的神色,說道:“那就怪了,莫不是裡面藏了賊?”說罷,朝竹清果斷吩咐道:“你去看看。”
竹清二話不說,大踏步朝屋門走去。隻見她擡起右腿,迅猛而有力地狠狠一踹。“砰”的一聲巨響,門被瞬間踹開,衆人還來不及問映雪從哪找的丫頭,這麼大的力氣,随後就聽到一道尖銳的女聲,驚恐地驚叫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