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楊家失火的事因便傳了出來,而李夫人與楊家的來往卻愈加親密。燕甯對此看在眼裡,歎在心裡,不久後便依從了家裡,和朱家訂了婚。
……
三月清明,是祭拜亡親故友的日子,荒涼的定梁丘有一少年在祭拜自己從未謀面的父親,而心卻在皇城郊外的一處孤墳。
此時皇城西郊出現了一輛馬車,正在去往祖墳祭拜先人,駕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車中載着老父親和妻兒,老父親正在車中逗着自己寶貝孫兒有說有笑時,突然從路側林間飛身竄出一人,同時伴随着拔劍之聲,馬兒瞬間應聲倒地,吓得中年男子驚慌失措!
“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中年男子驚魂未定的問道,而襲擊馬匹之人仗劍蒙面,并未作答,但其目露兇光,絕非一般強盜,讓中年男子望而生畏!
“怎麼回事?”車中老父親慌忙撥開車簾詢問道。見到自家馬兒倒在持劍的黑衣人腳下,吓的車中婦人緊緊抱着兒子,而小孩則被吓的哇哇直哭。
黑衣人見狀,便緩緩擡劍指着婦人道:“你抱着小孩,半個時辰内,能跑多遠跑多遠!半個時辰後,我再追殺你!現在開始計時!”
“你帶着孩子快跑!”車中老父親見黑衣人不像開玩笑,急的都快哭了,不停的敦促兒媳帶着孫子逃命。
婦人無奈,隻得哭着怕着帶着兒子逃命,想往東跑回皇城,可荒郊野外,沒了馬車,勢必要被黑衣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我們素不相識,你到底要我們做什麼?”老父親帶着僥幸心理求饒道,“有話好說,你要錢,我給你錢便是!”
“于詹事,”黑衣人摘下面罩,冷冷的說道,“我要你,和你家人的命!”
原來今日清明節,二皇子的謀士于詹事帶着兒孫出城祭拜祖先,不想竟遇到了前來尋仇的言平。當然,他們根本沒見過言平,現在見到言平的面容,便是見到了活閻王!
“你到底是誰?”于詹事誠惶誠恐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如有誤會,說開了便是!何至于此啊?”
“誤會?”言平冷笑一聲,又立馬嚴肅道,“你覺得去年端午一案是誤會嗎?”
于詹事聞言,頓時身子一顫,但依舊帶着僥幸心理,惴惴不安的推卸責任道:“你是韓辰羽派來殺我的?冤有頭,債有主啊!我最多也就是聽命于二殿下罷了!”
“是啊!”駕車的中年男子,也就是于詹事的兒子連忙附和道,“我爹手無縛雞之力,你們又何必為難他!”
“手無縛雞之力,心卻比蜈蚣還毒!”言平劍指于詹事,憤然質問道,“你還記得死于張家的那個姑娘嗎?”
于詹事聞言,吓得渾身直哆嗦,連忙擺手否認道:“那不關我的事,是張家二公子貪念美色犯的錯,沒人指使他那麼做!”
“去年三月初三,深夜,巧繡坊廚房失火,燒毀了糧油。第二天,三月初四,言家商婦往巧繡坊送糧油,而我妹妹便是每月初四去往巧繡坊送手工刺繡,偏偏那天還有人引導着張家那厮進了巧繡坊!”言平怒氣難掩道,“在我妹妹沒到達巧繡坊時,便是你于詹事假借做生意之名拖延言家商婦,這樣算好了時間,又是你兒子帶着張家那厮出現的!”
面對這般詳細的事實,于家父子一時難以應答,早已被吓的瑟瑟發抖!此時于詹事非常恐懼言平的那顆複仇之心,于是連忙哭訴求饒道:“都是二殿下的主意,我沒想過害死你妹妹,是張家二郎失了輕重!”
“二皇子!我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可有人不許!我便隻好先拿你們父子的命,來祭奠我妹妹!”言平義憤填膺,越說越激動道,“不,是你們全家的命,包括剛剛那個孩子!我要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禍不及家人!”
聽到言平說要殺自己全家,于家父子更是提心吊膽,果斷跪地哭訴求饒,可哪裡還來得及!他們今天算是切身體會到了姗姗在死亡前的恐懼和無助!
然而言平并沒真正打算殺掉于詹事的全家,隻是為了殺人誅心,讓他死不瞑目!這顯然是一種心理報複!
再者,去年引導言平去見叔嬸的人,當時就被言平跟蹤了,跟到了二皇子府邸。後來言平得知全部真相後,很想刺殺二皇子,可辰羽不讓,想給龐翼留個指望,因為龐翼一旦失去二皇子這個扶持對象,就很有可能破罐子破摔,行事不再顧忌。
因而先除掉二皇子身邊的得力謀士,也算是對二皇子的一種警告!将削弱其有效決策。
……
話說言平在城西郊外處置了于詹事父子二人後,便在城南河中州祭奠了妹妹,正當言平離開河中州,準備離開之時,發現不遠處有一少年帶着一位婦人徐徐而來,正是燕儀帶着韓母。
隻見韓母手裡揣着貢品和紙錢,分明是來祭奠姗姗的,言平見狀不禁心頭一酸,但礙于命案在身,風聲很快會傳到京城,因此當下言平不宜露面,隻能藏身遠處,默默的看着燕儀背着韓母涉水前往河中州,生怕他們在水中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