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是你自己原諒不了自己!”彥笛急的連忙糾正道,燕甯不再反駁,無奈低頭苦笑了一下,便轉身離去,隻留下無比落寞的背影,而他真正放不下,也不想失去的是身後這個女人,因為隻有這個女人最懂他并且接納他,他離不開她。
……
這天燕芸感到心緒不甯,她向彥笛述說自己最近總夢到爹和辰羽哥在戰場上被殺的血肉模糊,還有燕儀哥帶着娘走投無路的場景。
彥笛本想着安慰燕芸,就在這時燕甯的正妻朱氏派人過來傳喚彥笛,原來燕甯出征前對朱氏比較冷淡,反而與彥笛談了很久,燕甯這般厚此薄彼的行為,難免讓朱氏對彥笛心生嫉妒。
可是朱氏派人從燕芸身邊将彥笛傳喚過去,不僅是想以主母的身份壓制彥笛,也是對燕芸在李府地位的輕視,朱氏想以此敲打一下燕芸,因為燕芸和彥笛的關系太好了。
朱氏這是趁着燕甯不在家,想着在家裡樹立地位,燕芸當然知道朱氏的心思,但見彥笛一時沒回來,她開始擔心彥笛會受到欺負,于是燕芸便親自去往朱氏的住處,想求個安心。
也許朱氏隻想擺擺主母的架子,但當她以主母的姿态詢問燕甯出征前和彥笛說了什麼時,彥笛卻支支吾吾難以回答,因為她和燕甯談話的内容沒有可傳性,所以彥笛支支吾吾之下回答道:“也沒說什麼。”
朱氏哪裡會相信這話,認為彥笛不如實回答自己的話就是不把自己這個正妻放在眼裡,同時朱氏嫉妒燕甯對彥笛的偏愛行為,于是瞬間怒上心頭,出手打了彥笛一個耳光,正好被趕來的燕芸給撞見。
燕芸見狀連忙護住委屈巴巴的彥笛,并質問朱氏道:“你為什麼要欺負彥笛?”
“我才是你嫂嫂,她在李家頂多算個妾,你主次不分,竟不把我這個嫂嫂放在眼裡!”朱氏指責燕芸道。
“楊家不比你朱家矮半截,你爹見了楊大人也得先行禮,你憑什麼欺負她,又不是她想來我們李家,是燕甯哥搶她過來的,你這樣欺負她算什麼!”燕芸極力維護彥笛道。
對于朱氏而言,燕芸越是維護彥笛,她便越是惱恨燕芸,因為她認為自家這個堂姑姑不該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楊家早就沒落了,今天的李家也不是先前的李家了,現在這個李府是我們二房當家作主,你不會還當自己是當初那個李家大小姐吧。”
彥笛聞言連忙拉着燕芸要離開:“我沒事的,不要再說了,我們離開這兒吧。”
燕芸當然不服氣,于是反駁道:“這個李府是先帝賜給我爹的,他們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你爹不會再回來了,”朱氏冷冷一笑道,“你現在就是個寡婦。”
燕芸哪裡受得了這話,頓時氣上心頭,擡手欲給朱氏一巴掌,但還是忍住了,彥笛見狀連忙要拉燕芸離開:“燕芸,我們走吧,别再說了。”
“你再敢胡說八道,休怪我不認你這個嫂嫂,”燕芸生氣的警告道,“李府的事我不想過問,但我不允許有人欺負彥笛,就算是燕甯哥欺負彥笛,我也一樣會訓斥他。”
燕芸說罷便被彥笛拉着離開,離開時的目光敵視,以及對朱氏的警告,讓朱氏怒氣填胸,極為不悅,于是心有不服的朱氏越想越氣,便追出門外針對燕芸道:“你有本事就去祠堂看看!”
“你這話什麼意思?”
燕芸聽到朱氏的話頓時心往下一沉,卻見朱氏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轉頭又見彥笛緊張無措的眼神,分明是瞞着自己什麼,于是燕芸立馬掙脫彥笛,向着李府的祠堂跑去。
很快李府的祠堂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嚎,燕芸痛哭流涕,聲嘶力歇,不斷呼喚着爹,她情緒激動,顫抖着雙手取過父親的牌位時,不小心碰倒了下方一尊蒙着黑布的牌位,不想這又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君,她又怎知君埋泉下泥銷骨,燕芸頓時心如刀割,又是一陣哭嚎,此刻她悲痛欲絕,蜷着身姿,額頭貼地,緊緊抱着父親和夫君的牌位哭到失聲,直至昏厥過去。
這事驚動了李府上下,甯母很生氣,她未必在乎燕芸這個侄女傷心難過,但這時候她站出來顯顯婆婆架子還是很積極的,她上門狠狠打了媳婦朱氏一巴掌并訓斥道:“丈夫出征在外,你讓這後院失火,盡給家裡添亂!”
可憐燕芸從别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