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出現在這裡,之前你閉口不談對方的信息,今天卻滔滔不絕。而且你的眼神變了,今天你說的時候眼中滿是癡迷,而上一次則是渴望。”
有區别嗎?
看穿我心思的阿秋詳細做出解釋。
“癡迷是一種過度的熱情和執着,它是單方面追逐的過程,無需得到回應;渴望是向往和追求,最終期待的終點是得到認可,它需要結果呼應。”
“言簡意赅的解釋就是我更喜歡今天說的這個男孩喽。你還真是繞了好大一個圈子。”
阿秋合上書,沉默良久。
“果果,今天的冰淇淋好吃嗎?”
“不好也不壞。”
“我想也是,你本來喜歡橙子味,今天因為推出限定款而選了蜜瓜味。”
蜜瓜味因為銷量不佳推出兩個月後不在供應了,那麼多年過去了,早忘了具體味道,再嘗嘗,果然是不好吃。
不待我回應,阿秋拿書角輕輕敲打我的額頭。
“回家啦,小笨蛋。”
~
推開家門,客廳裡坐着一個面容嬌好的女人,正生着悶氣。在她身旁的男人正欲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望向我,眼神中滿是同情。
我知道,這下死定了。
“小姨,我錯了。”
滿臉賠笑加上撒嬌的聲線,顯然沒有打動正在生氣的女人。
“夏~如~果!”
她一字一頓的念出我的名字,随後跟在潮水而來的謾罵。
小姨不過比我年長八歲,比起長輩更像是姐姐無疑。細算起來我和小姨的年齡差距甚至要小于媽媽和小姨的年齡差。
外公和外婆養育了兩個女兒,其中我的媽媽并沒有繼承家族優良的音樂天賦,反而是小姨血脈覺醒一般在演奏家的路上一帆風順。
似乎是為了彌補心中的遺憾,我自小被媽媽要求學習小提琴演奏。最初我的老師就是小姨本人,直到她出國留學,便介紹了她的大學同學言栩來做家教輔導。
“你知不知道再有三個月,省級的考試就要開始了,你隻有拿到第一名才能有資格去參加全國的比賽。”
“……其實也不用太緊張,果果日常練習還是很刻苦……”
“言栩你閉嘴,我還沒說你呢,果果交給你輔導,結果周末的整個下午都不在。今天倘若不是我發現,你一定打算包庇她了,我可是有付你課時費的,你這樣騙我錢。”
小姨站起身氣勢上完全壓倒了言栩哥。
“我可沒有……伊執你不要說的太過分……”
言栩哥嘗試掙紮片刻便放棄了,高舉雙手示意認輸。這兩人的關系似乎從認識伊始就是如此,言栩哥由始至終拿小姨毫無辦法。
小姨的白眼掃過言栩哥,直勾勾盯着我,眼看孤立無援,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我也是沒辦法。
“我一直以來練習的都很認真,這些是有目共睹的,是不是——小姨夫。”
言栩哥請務必原諒我。
小姨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臉在頃刻間通紅。
“言栩你平時都讓果果叫你什麼?”
“……當然……是老師了。”
被小姨拽住衣領的言栩哥結結巴巴的回答,眼神中滿是惶恐。
“放屁,看不出來,你小子對我另有所圖。”
“麻煩仔細想想,如果我有這方面需求,上學的時候為什麼不下手。”
“對啊,你上學的時候為什麼不追我?”
“是不是能從側面印證一些問題的答案。”
“我好歹是系花,你為什麼一直對我那麼冷淡,欲擒故縱?”
“這是現在需要探讨的話題嗎?咱們是不是偏離了問題本身。”
言栩哥扭頭指向我。
“别轉移話題,今天不把這件事說清楚,我把你另一條胳膊也打折,下半輩子我養你。”
“伊執你冷靜點……”
小姨的高壓下,言栩哥幾乎平躺在沙發上。旁觀的我不由得漲紅臉。
暴力如小姨,我不禁雙掌合十,默念:罪過。
~
“咳咳,古人雲飯可以亂,話不可以亂說,你這樣子胡鬧是會出人命的。要不是你媽回來了,現在這間房子已經是兇宅了。”
“我是發自内心的覺得言栩哥和小姨特别合适。”
“我看你是發自内心的想要我的命。還有你别總叫哥,我都覺得是在替你小姨占便宜。”
言栩哥還在生悶氣。他和小姨這對活寶,十年之後仍然會緊緊糾纏在一起,看見他們就會讓人開始相信愛情。
“行了,别啰嗦了,抓緊練琴。不然你小姨一會又該在門外咆哮了。”
經過兩個小時的練琴,媽媽終于做好了晚飯。言栩哥捂着臉頰的抓痕,坐在小姨身旁。家裡很久沒有這樣熱鬧的場景,真希望他倆一直能在。
吃過飯,兩個人剛要離開,爸爸正巧回來了。寒暄兩句便告别離去,家裡頃刻間冷清下來。
好像上一秒還是歡樂熱鬧得喜劇片,下一秒直接切換成默劇,空氣仿佛凝結一般的壓抑。
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爸媽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