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羅恩介紹的會吃出鼻屎味的糖。”
冬當時格外貼心的做出解釋。
“不是那個,赫敏提到過的,會根據不同的人感受到不同的味道。她聞到了羅恩頭發的味道。”
“迷情劑。”
冬當時不假思索給出答案。
“對,就是這個名字,”向葵心滿意足的回頭,“把喜歡轉化為一種味道,兩種美好相結合,簡直太棒了,我也想有類似的體驗。”
向葵感慨時,樓下冬當時又恢複之前的姿勢,漫不經心的打哈欠。
真悠閑,比起被愛情折磨的少男少女,懶散的冬當時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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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堂課的下課鈴響起後,班上所有人一律齊刷刷的收拾書包,沒有任何人在做多餘的事情。黑壓壓的天空不時傳來雷聲,提醒着大家随時會将暴雨傾瀉而下。
冬當時率先沖出教室大門。似乎凡事與正事不沾邊的,他的積極程度會提升兩個檔次。
受到極端天氣的影響,午休排練過後,梅玖學姐下達了暫停課後排練的決定。
我約了春曉在奶茶店碰面,不快些到會被雨淋濕。早上起來腦袋昏昏沉沉的,忘記帶雨衣,手忙腳亂跑到停車棚。
褲子口袋裡沒有鑰匙,書包翻了一遍也沒找到,認真回想才意識到,體育課回到教室之後掏出手機的時候随手把鑰匙也扔到桌上,冬當時那個可以被稱為垃圾堆的桌子。
跑回教室,好不容易在他桌上翻出我的鑰匙,順便為了洩憤踹了他的桌子一腳,好巧不巧桌上的書散落一地。
我夏如果人美心善,見到垃圾散在地上怎麼可能視而不見。哪怕是讨厭的冬當時的書本。咬着牙不情願地收拾殘局。
返回車棚,已經空空蕩蕩,隻剩下最後一輛自行車。
“慢吞吞的,真不愧是你。”
冬當時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做賊心虛的我手中鑰匙不禁脫手。
“你做什麼缺德事了?”
被看穿的我,一瞬間有些許欣喜,轉念而來就是綿延的憂慮。
不要這麼懂我,起碼不要在不該懂的時候懂啊。臭直男,麻煩死了。
“你怎麼這麼晚才走?”
無言以對的時候,主動出擊。
“排練取消了,我又去禮堂檢查一下,怕有人沒收到通知。”
“看不出來你責任心很強嘛。”
“做事當然要全力做好,否則耽誤自己也對不起其他人,不如不做。”
“按理說你這麼強的責任,又還算聰明,為什麼會甘心做書店店員呢。”
“因為,喜歡。”
我就說他是直男吧,好好的話題被四個字終結。提到自己的事情總是這樣,他身上是不是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算了,暫且沒時間啰嗦。
噼啪。
清脆響亮宛如爆炸般,巨大的雷聲響徹耳畔,下意識蹲下身子,蜷縮在一起。
擡眼時,冬當時伸出手臂擋在我身前,回頭張望天空。
暖心的舉動過後,他立刻後退并指向我,做出不是人的發言。
“天雷劈人可要認準了劈,我無意穿越時空,罪魁禍首在這裡,不要牽連到我。”
“去死啦。我就是被雷劈也一定會拉上你同生共死。”
說話間,大雨傾盆而下,砸在遮雨闆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巨大的雜音反倒讓此情此景呈現出寂靜。
“你帶傘了嗎?”
“你說什麼呢,聽不清。”
遠處雷鳴不斷,雜音使得聲音無法傳遞,不得已我把他拉到身前。大聲重複問了一遍。
冬當時頗為得意的從書包中翻出一柄雨傘。撐開短柄雨傘,嫩粉色的傘布印着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宣傳口号。
“你有傘,還不抓緊回家。”
“我走了,你一個人會害怕吧…………。”
冬當時傲嬌的故意扭過頭,讓這句話後半段完全聽不到。後面一定是些惡毒的言語,聽到前面這些傳遞心意的話,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兩個人肩并肩觀賞雨景,尤其還是和一言不發的冬當時。
這場雨,永遠持續下去也沒關系……
嗡。
手機的震動提示有新的信息。
【果果,我剛剛訓練結束,你已經到了嗎?】
【我沒帶雨傘,被困在學校了,哭】
【你乖乖找地方避雨,我馬上過去接你】
我的男朋友果然超級暖。
瞬間,站在身旁的冬當時光彩不再。
“男朋友?他要過來接你嗎?”
慌張的把手機捂在胸口。
“你變态,偷看人家發信息。”
“别胡說啊,你傻笑的德行明顯是男朋友找你,而正常男友大多會選擇雨天來接熱戀中的女友。”
“即使不熱戀也會……”
來接,兩個字說不出口。交往兩年之後,春曉通常會叫我等雨小了再打車回家。一點也不給我争氣,不然我現在可以反諷這小子。
“要不要我送你去門衛處,不然50米也會淋濕。還有你不會笨到要推着車回家吧,今天可是能和春曉共撐一把傘拉近親密度的好時機。”
明知故問的事情還非得問出來,壞心眼的人。
送到傳達室門口,冬當時頭也不會的揮手告别。離别之際他再次對天空抱怨。
“這麼大的雨上一次還是兩年前。”
“不再陪我等等啊。”
“你在等男朋友。我也是男性,到時候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充斥尴尬的畫面,想起來就讓人頭痛。”
冬當時的背影在大雨中漸行漸遠,最終消失。
10分鐘後,視野範圍内一柄雨傘出現,雨傘的主人朝我揮手,快步跑來。
握緊手中的兩根棒棒糖。這是我們最愛的味道,屬于你我的迷情劑。
春曉的身上有奔跑過後,淡淡的古龍水香氣,令人陶醉。
擠進一把傘下,肢體不自覺的發生接觸,在接觸的一瞬間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咦?剛剛站在冬當時身邊完全沒有這種反應呢。既沒有小鹿亂撞的期待,也沒有如坐針氈的不适,馬馬虎虎說不上來。
唉,拿他和春曉相比,不禮貌,太不禮貌了。
回家的路上。
遠處一把熟悉的傘緩緩接近,他為什麼往回走?鄰近才看清原來是一位婆婆,恰巧手中舉着與冬當時同款式的雨傘。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
恰巧嗎?
他,該不會在這種暴雨天把傘給陌生人吧。
他那麼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