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去，而且不是在初三，而是初二。”

冬當時不好意思地撓着頭。

“比我還早一年。”

阿秋端起的杯子在震驚下失衡，紅茶險些灑出來。

“條件跟梅學姐的差不多，不過給我的分數空間是5分，估計要比梅學姐的要少啦。”

梅玖姐點點頭，不置可否。

“你的分數一定差很遠。”

我毫不掩飾的嘲諷。

“倒也在允許的錄取範圍，好像是差了4分。”

“為什麼你也不去。”

阿秋猛地起身大聲質問，引得店内其他人都矚目。

“因為我填報志願根本沒寫三中，本來是想要去技校學一門手藝，畢業找工作的。我沒想過要上大學，隻是拗不過苗老師，逼着我把第一志願填成四十中，不然我現在大概在學炒菜之類的。”

“三中哪裡不好嗎？”

阿秋重新坐在沙發上，臉色鐵青。

“非要說的話，就是太貴了。收取的學費比普通中學要多，但其他雜七雜八的附加費用就高多了，食堂的收費明顯高不少。”

阿秋瞪圓了眼睛，反複打量兩人，滿不在乎的梅玖姐和一臉認真介意費用的冬當時。高舉雙手投降，賭氣抱怨。

“完全理解不了你們兩個。”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講，夏如果何德何能竟然同三位學霸級别的人物坐在一起。瞬間因為羞愧而感到坐立不安。

等等，冬當時這家夥上課不聽講總是望着窗外天空，作業也不寫，成天要借答案抄襲，怎麼可能差點考進三中？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冬當時漫不經心的說出惡魔的低語。

“高中之後，我就徹底放棄學習了。”

十月的天氣已經冷到令人發寒了嗎？我的心如同凍結後，再被冬當時敲碎。

這個徹底放棄學習的家夥，畢業考試的成績排名，隻比我低兩名……我拼命學習的意義是什麼。

冬當時，我讨厭你，即使再說一千遍，一萬遍也是讨厭你。

~

冬當時見茶壺中沒有水了，自覺地起身續水。作為服務員倒是盡職盡責，他倒是注意一下我的杯子也空了，特制飲品不可以免費追加續杯嗎？

“你們今天好慢，咦！柏仁呢？”

冬當時站在吧台朝向葵打着招呼。

“他去給你拿攝像機了。”

“多虧了班長的功勞。”

向葵手指向冬當時，又點點我，跺着腳幽怨吐槽：

“還不都是因為你們兩個壞人。”

擅自把我與冬當時劃等号，有些過分喲。冬當時也在搖頭予以否認。

識趣地冬當時自覺搬來兩把椅子，留出沙發給女士。柏仁見到衆人聚在一起的陣勢，險些摔倒，冬當時趕緊起身相扶，雙手牢牢抱住攝像機。

兩個人禮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讓本就舒适的氛圍，更加輕松。

人手一份劇本靜靜閱讀。我們三個門外漢很快閱讀完，面面相觑的等待冬當時和梅玖姐兩人發聲。老實說我沒看出其中内容與之前哪裡不同。

冬當時拿着筆不停地在劇本空白處做标注，不時發出的稱贊，令阿秋害羞地撓頭。誇過頭了吧，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也沒聽到兩三句誇獎的話。

小人、雙标狗。

梅玖姐用茶匙輕輕敲響杯身，悅耳的碰撞聲，打斷沉浸在工作模式的冬當時。

“那麼眼下劇本已經完成，設備在柏仁同學的支持下得到了解決，演員的問題下周也能到位，音樂由果果協助，冬導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什麼了吧？”

冬當時的注意力沒放梅玖姐的問題上，轉而疑惑的盯着我看。

“……說起來，場地的問題。”冬當時指向劇本，“學校内的拍攝，需要由梅學姐出面，教室的使用需要校長點頭。群演的同學，也需要仰仗梅學姐的聲望。”

梅玖姐點頭應允，立刻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啊，喂？杜校長……”

開口就是分管校長，受喜愛的好學生與我等同處一片天空，卻處于截然不同的世界。

趁着梅玖姐打電話的時機，冬當時的腳輕輕碰到我的鞋子。滿臉厭惡的瞪向他。

“梅玖對你的稱呼變了？”

“怎麼，不可以嗎？我也改稱梅玖姐了。”

通過今天進一步的交流，我與梅玖姐的友情高歌猛進。在提出昵稱叫法後，我再多一點點勇氣，叫玖姐姐該多好。

“沒什麼，就，恭喜你。”

冬當時的表情像是吃了蒼蠅一樣。

他在郁悶些什麼？我可不像某人對梅玖姐直呼其名。

“我們回來路上路過一家非常别緻的小店，店名叫做旅人小憩。小院子裡有一棵大樹，還有搖籃椅。劇本中約會的場景定在那裡吧。”

向葵忽然說到今天考察的情況。她口中的店名正是Mary姐姐經營的店鋪，我迫不及待地舉手響應。

“不行，隻有那個地方絕對不行。”

冬當時面色凝重，斬釘截鐵的予以否決。

“為什麼？”

冬當時仿佛沒聽到我的聲音，眼神恍惚，嘴角不住抽搐，似乎回想起痛苦的往事。

“那家店裡有魔鬼，還是兩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