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绮月從座位上站起來,跟貓兒似的,一步步輕輕走向左輕白。
突然,金绮月的五指變成爪子,伸向正在隐身的左輕白,她的爪子散發着冷戾的黑氣,爪子還沒觸碰到左輕白,左輕白就感到脖子被箍緊,同時仿佛有千根萬根針在她皮膚上紮。
左輕白驚叫出聲,隐身術被破,左輕白及時低下身子,往地上一滾,掙脫金绮月的束縛。
現了形的左輕白單膝半跪在角落裡,大口喘着氣,警惕地看着金绮月。
休息室的燈光有些偏黃,偏黃的燈光下,金绮月那洋娃娃一樣的臉沒有一點血色,她黑乎乎的瞳仁漸漸放大,大到覆蓋整個眼白,一眼望過去,她的眼眶裡隻有黑色,沒有白色。
金绮月喚道:“輕白姐姐。”
左輕白汗毛直立。
金绮月歪了歪頭,對左輕白發出笑聲,說:“讓我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金绮月朝左輕白一擡手,一朵黑霧沖向左輕白,在左輕白的臉上散開。
“咦。”金绮月發出詫異的聲音,“你是人?人怎麼會有這般能力?”
左輕白眼珠子一轉,出聲問道:“你們這裡沒有捉鬼師嗎?”
“捉鬼師?”金绮月眉頭一皺,說:“沒有。”
左輕白恍然大悟。原來書裡的這個世界沒有捉鬼師,難怪書中老出現那麼多連警察都破不了的懸案,看來不是作者沒寫清楚,而是懸案很有可能是鬼做的,而這個世界又沒有捉鬼師來管這些鬼,所以隻能不了了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金绮月的經紀人汪佩紅推門而入。
“绮月啊……”汪佩紅的聲音傳進左輕白的耳朵。
此刻左輕白腦子裡隻有一句話:就是現在!跑!
左輕白伸出左手畫了個狂風符,密閉的休息室裡憑空卷起一陣狂風,狂風吹亂金绮月和汪佩紅的頭發,迷了她倆的眼睛。
左輕白趁機奪門而出,逃了出去。
就在左輕白逃出去的那一秒,左輕白感到來自金绮月的一股鬼氣追了出來,那股鬼氣像鞭子一樣,狠狠甩在左輕白後背,左輕白背上一痛,她知道自己受傷了。
不管怎樣,先離開這裡再說。左輕白慌不擇路,她看到了一個上樓的樓梯,稀裡糊塗地就跑上去了,她順着樓梯跑到二樓後才覺得不對,自己走錯了,酒店出口在一樓。
背上的傷很厲害,左輕白感到意識漸漸模糊,左輕白推開二樓的窗戶,從上往下看到有一輛黑色的車停在酒店門口。
這是路回的車,路回準備回去了,雖然這個時候晚宴還沒結束,但路回是金主,他提前離席别人不敢說什麼。
左輕白不知道這是路回的車,她隻知道這是可以帶她離開的交通工具。
左輕白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給自己畫了一張隐身符,隐身的她從二樓窗戶縱身一躍,躍到路回的車頂上。
路回上了車,車子啟動,左輕白抓牢車頂,随着路回的車一起離開。
路回回到他的别墅,司機把車開到别墅門口。
“少爺,到了。”司機說。
“嗯。”路回慢條斯理地下了車。
就在路回的腳落地的那一刹那,突然,車頂上有個什麼東西滾了下來。
那玩意從車頂順着擋風玻璃一路滾下來,最後重重地摔在地上。是左輕白,她撐到别墅就再也撐不下去了,暈了過去,暈過去的同時她的隐身符失效,所以現了形。
“這這這……”司機大驚失色,“這人一直在車頂?”
路回看清了左輕白的模樣,“是她?”
“啊!”突然,司機驚叫出聲,“少爺,她後背好像在流血!”
路回臉色一變,“先把她搬進去,叫陳媽拿醫藥箱。”
左輕白被搬到客廳,趴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