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也沒男人?這麼古怪?”左輕白奇怪道,“是太少了?還是沒有?”
“是太少了。如果沒有的話,村口那些人沒見過男人,她們應該不認得我是個什麼東西才對,但很明顯她們認得。”
“也是。”
“這裡的人雖然讨厭,但想知道點什麼線索,必須要跟他們接觸。我們随便找一家人,找個理由進去聊聊吧。”路回說。
左輕白随手指了一家,說:“就這家吧。”
左輕白随便找了個借口,說他們是外地來的,進來讨口水喝,這家大娘很熱情,把他們迎了進來。
左輕白跟大娘聊起了天,左輕白對大娘說路回是她老公,大娘好奇地問左輕白:“外頭結婚花多少錢啊?”
“啊?”左輕白一愣,路回裝傻。
大娘愁眉苦臉道:“我們這裡結婚可貴了,傾家蕩産,沒辦法,這裡男人實在太少了。”
“是啊,我一路上就沒看到幾個男人,男人怎麼會這麼少呢?”左輕白套大娘的話,路回繼續裝傻。
“殺光了呗。”大娘淡淡地說。
“啊?”
“以前都不願生男孩,生下男孩就弄死,幾代人累積下來,男人就少了。”
“那……那你們結婚難,不是活該嗎?”左輕白說了句大實話。
“現在查得嚴,不讓買男人,以前是可以從外面買的,但買來的不聽話,隻好在豬圈裡殺了。”大娘平靜地說。
大娘又道:“我家以前也殺過一個買來的,殺了扔在豬圈沒處理,過了小半天,他變紫了。”
“他變紫了?”左輕白震驚。
左輕白拉住路回,對路回說:“餐館那隻鹦鹉也說變紫了。”
路回低聲提醒:“我看,餐館那隻鹦鹉,現在就坐在我們面前吧。”
左輕白轉頭去看大娘,隻見大娘說着說着,她的臉忽然變形,鼻子和嘴巴的部位竟然長出了鳥喙,鳥喙呈彎鈎狀,像極了左輕白在真味餐館遇到的那隻鹦鹉。
“你是?”左輕白指着大娘,驚道。
大娘渾然不覺,繼續往下說:“又過了幾天沒處理,他的皮漸漸脫落,他的身體逐漸變大,像充了氣似的。”
左輕白想到鹦鹉在餐館說的那些話:脫皮了、變大了。
大娘的眼睛變成鳥眼,腳縮成爪子,蹲在凳子上,兩隻手逐漸長出羽毛,變成翅膀。
大娘像隻鳥一樣歪着頭,那雙鳥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左輕白看,沖左輕白發出一聲犀利的鳥叫聲,用刺耳的聲音說:“我殺了他!”
“那屍體呢?”左輕白大聲問大娘,“豬圈裡的屍體,最後安葬了沒!”
“沒有!沒有!所以……他有怨氣啊!”大娘發出尖銳的聲音,“幫我消了怨氣!幫我消了怨氣!”大娘瞪大鳥眼朝左輕白喊。
伴随着大娘尖銳的鳥叫聲,周圍的一切開始融化、消失,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左輕白和路回往外推。左輕白和路回一眨眼,他倆已經被硬生生推出了一開始進來的那道門。
左輕白和路回坐在公路上,面前的狐狸廟漸漸縮小,變回了盒子一樣的大小,靜靜地立在路邊。
左輕白看看路回,路回也看看左輕白。
“狐狸神想告訴我們什麼,你懂了嗎?”左輕白問。
“懂了。”路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