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輕白敲了敲休息室的門。
那些“助理”和“保镖”攔住了左輕白。
左輕白朝休息室裡看進去,揮着手朝歸延打了個招呼。
“Hi!”左輕白笑眯眯地說,“歸延老師,我想跟你讨論一下劇本,上次劇本圍讀你不在。”
左輕白笑得很和善,看起來沒有一點攻擊性,歸延朝“助理”和“保镖”使了個眼色,他們聽話地把左輕白放了進來。
左輕白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在歸延面前,兩人一人拿着一本劇本。
左輕白看着眼前的歸延,歸延的睫毛長而卷翹,眼睛濕漉漉的,小臉小巧精緻,一臉無辜,看起來讓人很想保護。
左輕白在心裡說:看看,這才叫破碎感,這才叫純欲風,男人玩得比女人溜!
左輕白開口說道:“歸延老師能分析一下我這次演的這個反派嗎?”
歸延點點頭,說:“她出生于名利場,但她不愛名利場。”
“她不愛名利場,那她愛什麼?”左輕白追問。
“她愛有人愛她。”歸延說了一句繞口令一樣的話,“你發現了嗎,她第一次殺人,是因為曾經愛她的人移情别戀了,第二次殺人,是因為許諾過會愛她的人食言了,第三次殺人,是因為她暗戀的那個人沒有愛上她。她希望有人愛她,但她得到的愛總是很匮乏,她幹脆不要那些愛了,殺掉所有人就好了。”歸延娓娓道來。
歸延看劇本很認真,對人物有自己的理解,他這人不善言辭,一緊張還容易結巴,但一旦進入工作狀态,他就換了個狀态,從容又淡定,十分專業。
左輕白朝歸延豎起大拇指,說:“歸延老師說得真好。”
一個助理端着果盤走過來,這次是個女助理。
女助理蹲在左輕白和歸延身旁,左輕白一轉頭,就看到了女助理身上的鬼氣,女助理是鬼奴。
因為左輕白是客,所以女助理把果盤先遞到左輕白面前,左輕白從果盤裡撿了顆葡萄吃。
女助理又把果盤遞到歸延跟前,歸延從果盤裡選了個草莓。歸延咬了一口草莓,立即眉頭一皺,嘴巴一撇,說了一句:“酸。”
跟個撒嬌的小孩似的。
女助理像是遇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非常緊張,她連忙拿走了歸延說酸的那枚草莓,溫柔地說道:“酸就不吃了,給我吃。”
說完,女助理把那枚草莓塞到自己口中,并從果盤裡認真挑了另外一枚草莓,遞給歸延,哄道:“吃這顆,這顆甜。”
女助理望向歸延的眼神充滿了愛意,愛意足得仿佛能溢出來似的,這種愛意不是單一的,包含了崇拜、憐愛、慈愛、友愛、愛戀……什麼類型的愛都有,仿佛既是媽,又是朋友,還是戀人。
這給左輕白看得目瞪口呆。
這時,劇組的工作人員朝休息室裡喊:“歸延老師!您過來試妝吧!”
輪到歸延試妝了。
歸延不想動,一個男保镖便走到歸延坐的椅子前,把歸延橫抱起來。男保镖身高很高,歸延身子騰空,或許是覺得有趣,歸延“哈哈”笑了幾聲,歡快道:“快放我下來。”
男保镖把歸延放到地上,他跟那個女助理一樣,看向歸延的眼中充滿了寵溺。這裡的鬼奴都愛歸延。
左輕白從目瞪口呆變成了毛骨悚然。
歸延對左輕白印象還不錯,所以盡管是個社恐,但他不排斥左輕白,願意跟左輕白多說話。歸延回頭對左輕白說:“輕白老師,我先去試妝,你可以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回來,咱們接着讨論劇本。”
“好。”左輕白笑道。
女助理跟着歸延去試妝了,男助理留了下來。
左輕白剛想從椅子上站起來,卻突然被男助理摁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