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輕白和路回跟着宋輝民一起去了書房。
說是書房,不如說是圖書館更為合适,三層樓的高度,樓層全部打通,有旋轉樓梯可上下取書,這裡的書每天有專門的管理員整理,分類擺放得整整齊齊。
宋輝民讓管理員離開,圖書館裡隻剩宋輝民、左輕白、路回三個人。
圖書館一樓有一個紅木大木桌,桌上放着宋輝民常看的書,這些書分成兩沓,左輕白看了看,其中一沓都是些《易經》、《黃帝内經》、《五行大義》之類的用于學習五行八卦的書,這些書一般的圖書館都有,沒什麼特别的。
在這些書的一旁,還有一本單獨擺出來的書,這本書很特别,它看起來很舊,書皮是空白的,沒有寫書名,得到宋輝民同意後,左輕白翻開了它。
翻開之後,左輕白的眼睛都瞪大了。
書裡的内容,左輕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寫的就是左輕白從小練到大的捉鬼術口訣!不過不是完整的全套,是殘本。
左輕白趕緊把書合上。
左輕白閉了閉眼,有一個人的臉從左輕白腦海中浮現出來,這個人是已經自殺身亡的影帝肖安。
左輕白的記憶回到某酒店中,她與肖安在酒店中對峙。
左輕白問肖安:“招魂術的口訣是誰給你的?”
肖安回答:“不知道。有人偷偷寫了一段在我家裡,我嘗試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招來了鬼,既然能招來鬼,那就一定能招來魂,它給了我希望。”
招魂術就是捉鬼術中的一種。
在肖安家裡寫招魂術的,跟給宋輝民捉鬼術殘卷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是同一個人,這個人一定是個捉鬼師,在這個捉鬼師已斷代500年的世界,這個人會是誰?
當下這個世界新來了三個捉鬼師:周夙、左輕白、蘭殊爾,這人不會是左輕白或蘭殊爾,因為他倆來到這個世界時,肖安已經學起了招魂術,宋輝民也得到了書。
那就還剩下一個人——周夙。
周夙幹的,都是周夙幹的!是他在肖安家裡寫下招魂術,引誘肖安練習,也是他給了宋輝民捉鬼術殘卷,導緻宋輝民日日沉浸其中,不問世事。
捉鬼術很難,天賦是門檻,沒有天賦又沒有師父指點,自己照着幾段口訣瞎練,絕對是要出事的,肖安把招魂練成了招鬼,宋輝民學着學着走火入魔,自己把自己的識感封了起來,他還不知道,這就是瞎練捉鬼術的後果。
宋輝民指着那本捉鬼術殘卷說:“我在研究這本書,它很深奧,它讓我看到了另一個世界,我對它非常着迷,我把它叫做神書。”
宋輝民又指着另一沓《易經》、《黃帝内經》、《五行大義》等用于學習五行八卦的書說:“這一沓書隻是輔助,我發現神書中有不少涉及五行八卦的地方,我覺得我之所以看不懂神書,一定是因為我還沒有學透五行八卦,于是我找來這些書補一補。”
宋輝民拿起《黃帝内經》,翻到他最近讀到的地方,又拿起捉鬼術殘卷,翻到他做了标記的一頁,對左輕白說:“左小姐,我覺得神書的這一句話,跟《黃帝内經》的這一段,一定有些聯系。左小姐對《黃帝内經》有研究,左小姐幫我看看,是不是這樣?”
宋輝民對左輕白的稱呼很生分,不叫“輕白”、“外孫媳婦”,而是叫“左小姐”,不過也正常,現在的宋輝民對誰都生分。
左輕白看都不看就搖了搖頭。
雖然捉鬼術基于道家道法,《黃帝内經》也基于道家學說,但兩者不是一個方向,聯系不到一塊,左輕白知道這是宋輝民學岔了。
左輕白把《黃帝内經》合上,對宋輝民說:“外公,《黃帝内經》跟你口中的神書并沒有關系。”
宋輝民聞言,臉色一變,不高興道:“怎麼會沒有關系呢?這是我研究了很久得出的結論。”
左輕白拿起捉鬼術殘卷,道:“外公,實不相瞞,我對這本神書比對《黃帝内經》更熟,這是我的家傳本。”
宋輝民不信,“是嗎?”
左輕白把捉鬼術殘卷遞給宋輝民,說道:“我能把它全本背誦,外公如果不信,從裡面随便挑幾句來考我,外公念出上句,我就能對出下句。”
宋輝民随便翻到一頁,随便找了一句,念道:“以六脈之氣祭日月之輝。”
左輕白接道:“破六郁六病之危急。”
宋輝民眼中露出驚喜之色。
宋輝民又問了左輕白兩句,他問上句,左輕白都能對出下句,沒有出錯。宋輝明驚喜之色愈發明顯,他又多問了幾句,不僅用上句問下句,還用下句問上句,左輕白一一答了出來,沒有出錯的。
宋輝民大喜,對着左輕白大呼“高人”。
左輕白問宋輝民:“外公,這書是誰給您的?”
“是管家方伯偶然得到的,他說看不懂,讓我看看,我一看就迷上了。”宋輝民如實說道。
方伯?周夙的媽媽是方伯的恩人,莫不是周夙借着自己媽媽跟方伯的關系,忽悠方伯把這本捉鬼術殘卷給了宋輝民?
左輕白對宋輝民說:“外公啊,您之所以研究這本神書這麼久一直沒研究明白,是因為這本書是殘卷,很多地方寫錯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