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看了小穎足足半分鐘。
突然,他絕望地笑了一聲,從包裡掏出一把小刀,他舉着小刀,刀尖向着自己的喉嚨,捅了下去!
關鍵時刻,小穎伸出手,牢牢握住了陳青的刀。
刀刃劃破小穎的手掌,但小穎一滴血沒流。
小穎奇怪地問:“你為什麼要自殺?”
“我死了不就随了你的意了嗎?”陳青露出古怪的表情,深吸一口氣,問小穎:“如果我因此死了,你這隻山鬼,日後還會想起我嗎?”
小穎格格笑道:“我不是山鬼。”
“你會想起我嗎?哪怕一點?”陳青迫切想知道答案。
陳青是個執着的人,以前他對做研究很執着,如今喜歡上了一個人,他就對這個人很執着。
有的人就是這麼一根筋。
小穎眼珠子骨碌一轉,她表情一變,變得十分哀怨,她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着陳青。
“你感動到我了。”小穎說,“我的任務是在山裡害人,可你今天感動到我了,我不想害你。”
小穎把陳青的刀拿開,扔到一旁,期待地問:“你能帶我走嗎?”
陳青拒絕不了小穎的眼神。“你願跟我走嗎?”陳青問。
“我不是不願,我是走不了。你能救我嗎?”
“我要怎麼救你?”陳青心裡升出一種類似救世主的責任感。
就在這時,一顆種子從樹上落下來,鑽進了陳青的脖子裡,陳青感到後頸刺痛,但很快刺痛感就過去了。
小穎走到陳青身旁,在陳青耳邊吹氣如蘭,她說:“等我三十年,三十年後我來找你。”她哀怨道:“隻要有一個人能等我三十年,我就能離開悼青山,可從始至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做到,你能嗎?”
“我能。”陳青下了諾言。
“說到做到哦。”小穎微笑道,“我會一直陪着你的,每天晚上,我都會來入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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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殊爾合上日記,道:“是那顆種子,陳青離開悼青山時,被一顆種子寄生了,三十年後種子吃掉了宿主,也就是陳青,所以陳青變成了種子。”
周夙說:“離開悼青山後,陳青在悼青山附近等了小穎三十年,這三十年裡,陳青還堅持考古研究,他幾進悼青山,專注研究獨眼人部落的曆史文化,他寫了幾本著作,都在櫃子裡。這些年原單位的人不是沒有找到他,但他以做研究為名,固執地留在這裡。”
蘭殊爾找到陳青手寫的考古書籍,書名叫《獨眼人部落文化研究》。蘭殊爾說:“真的有獨眼人部落?這些書對于考古界來說一定非常珍貴吧?”
“陳青是個做研究的好手,他不僅研究獨眼人部落的曆史,他還研究出了那顆種子的來曆。那顆種子,是悼青山的種子。”
“我隻聽說樹有種子,山怎麼也有種子?”
“種子成樹,樹成林,林成山。看見下面那棵怪樹了嗎,它會越來越多,大量怪樹聚在一起,又一個悼青山原始森林不就出來了嗎?”周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