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輕白推開金绮月,“你再拿我開玩笑,我生氣了。”
金绮月依然在笑,“有什麼可生氣的,說起來,你跟路回還是我促成的呢,那個夢……”
左輕白看了一眼金绮月,當初那個旖旎的夢是金绮月構建的,她知道。
金绮月歎了聲氣,說:“是我促成的你倆,但現在我後悔了,我看到你倆這麼親,我吃醋啊。姐姐,我更希望你跟我最親,畢竟整個村子隻剩下我們兩個了,我們是一家人。”
說完,金绮月竟然“哇”的一聲撲到了左輕白懷裡,左輕白始料未及,但還是及時接住了她。
金绮月竟然哭了起來,在左輕白懷裡嗚嗚道:“小若姐姐,你跟我站一邊不好嗎?你為什麼要跟蘭殊爾那個捉鬼師站一起?又為什麼那麼喜歡路回?你知道嗎,在悼青山,你把劍指向我的時候,我是多麼心疼啊!”
金绮月深深地望向左輕白,說:“這世上沒有人把劍指向我後還能活,你是唯一一個。小若姐姐,你看,我對你多好啊,你對我來說是最特别的,所以你不要辜負我。”
金绮月的眼睛幽黑,像兩口深井,仿佛能把人吸進去。
左輕白呼吸一滞,有一種被蠱惑的感覺,神差鬼使地張了口:“好。”
金绮月露出滿意的笑容。
金绮月離開左輕白的休息室時,開門的一瞬間,左輕白看到周夙在外面等金绮月。
這次娛樂盛典,周夙陪金绮月一起來了。
左輕白想了又想,她看了一眼被合上的門,迅速取出符紙,在上面寫上時間地點,她口中念念有詞,指尖點火,一把将符紙燒了。
當然不是真的燒了,這是捉鬼師之間互相聯系的一個小法門,左輕白把符紙燒了之後,符紙上寫的内容就會傳送到同為捉鬼師的周夙那裡。
娛樂盛典進行時,左輕白找了個借口離席,在樓梯轉角處等周夙,這是她在符紙上跟周夙相約的地方。
左輕白不确定周夙會不會來,等了一會後,周夙終于來了。
這兩人曾經你死我活地交過手,但如今見面兩人都心平氣和,似乎将之前的矛盾抛到腦後。
左輕白看着那張酷似路回的臉,樓道燈光偏暗,在這樣的燈光下兩人更像了,左輕白有些不太習慣。
周夙雙手抱臂,漫不經心地背靠着牆,跟左輕白隔開一段距離,用不鹹不淡的語氣對左輕白說:“說吧,找我什麼事?”
“周如森你調查得怎麼樣?”左輕白開門見山。
周夙轉頭看向左輕白,嘴角一勾,冷笑道:“你也對他有興趣?”
“他不是鬼,但說他是人吧,他活的壽命又遠遠超過了人的壽命,這人古怪。”左輕白說。
周夙依舊冷笑,他看着左輕白,說:“你也古怪。”
“回答我的問題,周如森你調查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周夙實話實說,“你要是對他好奇你自己去查,但别想讓我跟你聯手。”
左輕白心想:他怎麼知道我想跟他聯手查周如森?真可惜,我還沒說就被他拒絕了。
左輕白還想争取一下:“别拒絕那麼快嘛。”
周夙懶得跟左輕白讨價還價,他看了一眼手表,對左輕白道:“我要回去陪绮月,再見,左小姐。”
“等一下。”左輕白叫住他,左輕白笑了起來,試圖激怒周夙:“我說周夙,你到底圖什麼?悼青山那次,金绮月拿你當祭品,讓你去送死,你還這麼死心塌地?舔狗舔到這份上,你真是獨一份啊。”
周夙猛的轉頭,死死盯着左輕白。就在左輕白以為他要發怒的時候,周夙又把頭轉了回去,他長長的睫毛一垂,眼神晦暗不明。
周夙背對着左輕白,說:“我什麼都不圖,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不要多管閑事來管我。”
他往前走了幾步,突然腳步一停,又對左輕白說:“還有,我弟弟雖然是助道者,但他不修煉,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别,所以你别把他拖進危險中去,比如悼青山那次,帶他進山做什麼?”
“喲,這時候想起當好哥哥,關心起弟弟來了?”左輕白笑道,“你要是真想當個好哥哥,就不要幫鬼做事,給自己和家人積點德。”
周夙懶得回應,大步離開。
娛樂盛典也是明星們争奇鬥豔的修羅場,尤其是女明星,穿的禮服一個賽一個漂亮,金绮月也不例外,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粉色高定裙子,甜甜的像個小蛋糕。
周夙回到座位之前,站在過道處看了金绮月幾秒,金绮月背對着他,穿着粉色的裙子,巧笑盼兮,在跟旁邊人說笑,她看起來軟綿綿、香呼呼的,毫無攻擊性,盡管知道這是假象,但周夙依舊心軟了。
她要是一直如此就好了。周夙心想。她要是一直如此,我死也要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