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輕白帶着菲菲來到跟白柳約定見面的地方,沒想到來的不止白柳,還有菲菲的父母。
菲菲的父母見到菲菲的魂魄當場就哭了,菲菲也情緒激動,一直在哭。
左輕白看到一家人陰陽兩隔,雖十分觸動,但也無能為力,她能做的就隻有這麼多了。
菲菲與父母相見後,左輕白送她入輪回,菲菲的父母戀戀不舍,追着左輕白問菲菲能不能輪回到一個好家庭,這個問題,左輕白無法回答。
了了菲菲的事後,左輕白驅車回劇組,劇組已經開工。工作還得繼續做,錢也還得繼續掙。
左輕白回劇組,路回也沒閑着,他今天有一場大型商業剪彩儀式要參加,不能缺席。
剪彩儀式結束後,路回返程時天已經黑了,司機開車,路回坐在後座,他有些困了,閉目養神起來。
等紅燈的時候,路回把眼睛睜開,目光往窗外掃了一圈。今天大霧,外面雲霧缭繞,雲上好像浮着一座亮着燈的塔,像海市蜃樓。
路回揉揉眼,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不是海市蜃樓,而是一座矗立在山頂的高塔,大霧掩蓋了山體,隻看到亮着燈的塔身。
“那是什麼?”路回問。
“那是采雲塔,少爺,一個有名的名勝古迹。”
路回這才想起這地方自己小時候去過,是一座有點曆史的古塔,建在山頂,後來山頂還建了個公園,就叫采雲塔公園。
司機打開了話匣子,說道:“這個采雲塔的傳說可有趣哩。傳說采雲塔在古代真的能摸到天上的雲,那時候人們挎着籃子站在塔頂,把天上的雲一片一片采下來,裝在籃子裡,然而有一次,有人采雲的時候采到了不該采的東西,被神仙降罪,就在大家都要被天雷劈死的時候,突然有一對高人出現,救了大家。故事的結尾,采雲塔再也無法采到天上的雲,人們把塔改成了紀念塔,紀念救他們的那對高人。”
路回将手肘撐在車窗邊,漫無目的地問:“是采到什麼東西了,才會被神仙降罪?”
司機哈哈笑道:“這哪知道?可能是什麼寶物吧。傳說故事而已,聽着玩的,哪能較真?”
路回不語,隻是盯着那座塔看,有一瞬間他的目光充滿哀傷。
忽然,路回想到了一件事,他對司機說:“剛才打電話給我哥,我哥說他在采雲塔,這不就巧了,既然路過,我們上去看看吧。”
司機問:“少爺,可是都這麼晚了……”
“上去看看吧。”路回堅持。
采雲塔。
采雲塔每到晚上整個塔身就會亮燈,十分壯美華麗,不過采雲塔公園每天晚上閉園,遊人不能進入,隻能在外面或者山下看。
現在早就過了采雲塔公園的閉園時間,然而有一個人還留在園裡,這人坐在采雲塔下,手裡拿着占蔔用的銅錢,将銅錢往地上一撒。
銅錢泛起紅光,像是什麼陣術。
撒銅錢的人是周夙。
陣術喚來的是個年邁的老頭,老頭是宋輝民私人豪宅的管家方伯,也是周家祖先,周如森。
周家是巫師家族,周夙撒的這個銅錢陣術是周家的召喚術。
周如森走到周夙面前,周夙一點沒有尊老的意思,他就這麼坐着,并不起身迎接。
周如森用方伯的口吻指着周夙就是一通罵:“呸!為虎作伥的東西!凡靈小姐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你成為一個捉鬼師,而你,卻天天跟在那個女鬼後面鬼混!”
周夙眉毛一挑,冷笑一聲,道:“凡靈小姐?怎麼叫得這麼生分?她不是你後人嗎?”
“你……”
“别裝了,方伯。”周夙慢悠悠地開口,“一直以來你以一個被周凡靈救過的報恩人的身份,留在周凡靈身邊,看着我長大,可我已經知道,你不姓方,你姓周,周如森才是你的名字。”
“既然知道我是你祖宗,還不快快跪下!”
“我不姓周。”
周夙說完,一股強勁的飓風刮過,迷了周如森的眼,一把寶劍迎面刺來,卻在快要觸碰周如森眉間時停下。
周夙口中念起咒語,周如森像被架在了一個十字架上,四肢動彈不得。
周夙把手背在身後,他姿态挺拔,這麼好的姿态是他從前在天女城裡練功練出來的。
周夙走到周如森跟前,開口道:“扈光的邪術跟周家祖宅那幾副棺材裡的幹屍同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你學了幹屍的邪術,然後教給了扈光。我說的對吧?”
周如森掙紮了半天也掙不開束縛,氣得胡子都翹了,指着周夙罵道:“不肖子孫!”
“憑你也配?”周夙語氣冷漠,他對周如森毫無感情。周夙的表情陰郁冷淡,他說:“我不是你周家子孫,真算起來,我的年紀比你還大,你叫我一聲爺爺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