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路回。
周圍的山頭上藏着狗仔,路回下車的時候不遮不掩,一點都不避着狗仔。一張帥臉撞入狗仔的鏡頭,狗仔們全都沸騰了。
于是,頃刻的工夫,網絡詞條“左輕白疑似懷孕”變成了“左輕白懷孕坐實,準爸爸劇組探班”。
左輕白被路回拎上了房車。
“還沒拍完呢,我不能走,太不敬業了!”房車裡,左輕白嚎道。
“現在誰敢讓你敬業?”路回冷着一張臉說,“導演還是制片?我是投資方!”
衆所周知,無論在哪個行業,出錢那個都是老大。
左輕白行了個抱拳禮,“好好好,金主爸爸,你最大。”
“左輕白你怎麼還是這麼一副随意的态度?”路回緊張道,“去醫院了嗎?”
左輕白又羞又急,“那是假新聞啊,我沒有懷孕!我那天幹嘔是因為看見了兩隻很惡心的鬼。”
路回盯了左輕白半晌,根本不信她。路回命令司機:“去醫院!”
于是路回當場把左輕白從劇組帶走了。
這下好了,八卦飛得滿天都是,都知道左輕白懷孕了。
“我跟你解釋你怎麼不聽呢?我幹嘔是因為那兩隻惡心的鬼。”車上,左輕白急道。
“幹嘔的可能誘因有很多,看見惡心的東西是一種可能,懷孕也是一種可能。去查查。”路回不容拒絕地說。
“沒有懷孕的可能啊。”
“怎麼沒可能?在隴縣那次……”
“那次你做措施了啊。”
“做措施也不是百分之百。”
“你這人真的……”
“我這人怎麼了?我再怎麼也沒你離譜好吧?明知道自己有性生活,有性生活就可能懷孕,出現幹嘔這種情況還敢在水裡泡着,不告訴我也不去醫院?”
司機在前面開車,盡管司機很專業,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但左輕白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她對路回道:“你小聲點好不好?你太緊張啦。”
路回把左輕白帶到醫院,下車的時候路回小心翼翼地扶着左輕白,他還煞有其事地給左輕白弄了個病房。
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了,當然是沒懷。
左輕白在病房裡捂臉哀嚎:“我都說沒懷了,這下好了,劇組周圍有狗仔蹲守,你就這麼出現在劇組,現在我的八卦都滿天飛了吧?況且我一個好好的人來醫院住病房,這是浪費公共資源啊!”
路回拿着報告單一直看一直看,像是想生生把沒懷孕的結果看成已懷孕。
“你這什麼表情?”左輕白問,“沒懷你很失望?”
路回看了左輕白兩秒,說:“沒懷你很得意?這麼不想跟我有孩子?”
“那不是還沒結婚嗎?”左輕白趕緊找借口搪塞。
“結了婚就可以有?那現在就去結,結了之後三年抱倆。”路回像是賭氣一樣地說。
“别鬧,我要回劇組了。”左輕白從病床上下來。
路回卻突然攔住她,攔着她的腰把她堵在牆上。
“你這麼拼幹什麼呢?”路回皺眉問。
“第一,我是簽了合同的,這叫職業道德;第二,萬一片場裡有彌月刃碎片呢,我不想錯過;第三,片場有鬼,我和蘭殊爾都懷疑不止兩隻,我是捉鬼師,我得回去。”左輕白把理由清清楚楚地一一列舉。
“又是因為你是捉鬼師?”
左輕白“唉”了一聲,說:“路少爺啊,這個世界隻有兩個捉鬼師,一個我一個蘭殊爾,我倆得管事啊。”
左輕白說的是對的,這個世界的捉鬼師500年前就被金绮月殺斷代了,就還剩個轉世的周夙,但周夙現在歸順金绮月,不再履行作為捉鬼師的職責,可以忽略不計,直到不久前才從異世界調過來兩個新的捉鬼師,一個左輕白,一個蘭殊爾,如今能幹活的捉鬼師就這倆了。